阮稚也乐得把这人忘得干净。
开学就是正式上课了。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班级属性并不强。虽然军训第一天班里同学互相做过自我介绍,但之后便没有老师关心这件事了,学生之间也不是非要互相认识。尤其像高数这种大课,全系一起上,教室乌泱泱全是人,很难分清到底谁是哪个班的。
不过像阮稚这种天生爱交际的,不存在这种问题。
就算是迟个到,都能跟一同迟到的同学在几分钟之内称兄道弟。
阮稚坐在最后一排,老师已经讲了会儿课,ppt翻到第四页了。
不过他根本没被后排晚到的学生打搅,仿佛没看到一般,他依旧优哉游哉地讲着。
给他们上高数的老师是学校的老教授,姓张,国字脸,有点地中海,戴个黑框眼镜,说话时温声细语的,看上去和蔼可亲,很有老学究的做派。
讲完课程设置和期末考试相关事宜,张教授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进入了正式的课程。
阮稚随他翻开课本。
函数与极限,这玩意儿听上去和高中学的知识差不多,不算难。
阮稚一边记笔记,一边想起岑白兰那天说的话。
笑话,这大学的数学和高中的也没什么区别嘛,她随随便便动动脑子就算出答案了,哪里难了?
她还用靠江屿白那货给自己补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半个小时后,她彻底迷失在数学的海洋中。
即便老师引经据典,讲得趣味横生,她还是一脸茫然。
不是,刚刚不还在讲1+1么,现在怎么就跳到284x789243等于多少了??
她看了看旁边的大哥,大哥已经彻底放弃挣扎,进入梦乡了。
阮稚又想到岑女士那天嘲讽的表情。
只能说,不愧是亲妈。还是亲妈最了解自己。
阮稚数学并不算好。
高一摸底考九十多分,满分一百五。
江屿白和她不一样,他属于比较有数学天赋的那类人,只要看一遍解题思路就能触类旁通一类题的那种。
阮稚的数学成绩可以算是他一分一分拉扯上来的。
除了他高考那年没什么心思管她,其他时候基本都是江屿白盯着她做作业,改错题,翻来覆去做五三的。
但阮稚觉得,这和她自身的努力也脱不了关系。
不能完全把功劳都给江屿白那家伙。
阮稚咬了下签字笔尾端的插盖,照猫画虎地将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公式抄了下来。
她就不信了,学个数学,还没江屿白不行了?
一想起他,阮稚心里就莫名烦躁。
她不想和江屿白再扯上任何关系,连航协都想一并退掉。
可是就在昨晚!
苏社长亲自打电话,让她不要忘记周四的航模队笔试。
那么和风细雨的温柔嗓音,如果她拒绝,连她自己都会难过的好嘛!
阮稚彻底迷失在苏砚晞温柔和煦的嗓音中,三令五申自己一定会准时参加。
怎么就……这么禁不住美色的诱惑!
阮稚含泪抄下最后一个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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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上,阮稚下了最后一节课,按照短信提示,找到航模队笔试的教室。
笔试比阮稚想象中还要正规,门口的学姐检查过通知短信和学生证才放人。
每个人的名字对应考位,每个考位之间会有一个座位空档。
阮稚放下书包,简单环顾下四周。
偌大的阶梯教室几乎坐满了人,但是苏砚晞不在,江屿白也没来。
她莫名有些紧张。
阮稚收回目光,慢条斯理收拾自己的东西。
阮稚有个坏习惯,无论大大小小的考试,只要是“考试”,她必紧张。
一紧张,她就爱咬手指,后来变成吃棒棒糖。
草莓汽水味的,能缓解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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