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夫人看着急诊室亮起的字眼,面前的易峥好像从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黑背变成了湿乎乎的状态,他的脑子被面前的事击败了,他的oga和孩子正游离生死之间,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易峥感受到易夫人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自己母亲时,眼眸里带着痛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淹没:“他宁愿带着孩子去冒险都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易夫人看着自己生养的儿子心里在下雨,她摇摇头,伸手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液,年轻的alpha高傲,自尊心重,被拒绝的时候,根本不能接受,明明有那么多解决方式,但用了最坏的一个。
“答应我,小陶醒后,别再逼他了好吗?”
陶江晚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是车祸出血导致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这一觉对于陶江晚来说很漫长,他太虚弱了,以至于以为自己回到了幼年期,父母出事后,他被送到了孤儿院,他夜里想要逃回家,被管理员抓住后,教鞭打在他掌心,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他从来从来受过这样的苦,夜里闭着眼蜷缩在那张简陋的通铺小床上,连哭都不能出声,生活没有给他一丝惊喜,贫乏的物质和精神生活一直伴随着他,直到他青春期遇到易峥,他太优秀了,良好的家世,上乘的外貌,好像会发光。
他第一次梦遗,是梦见易峥救他的记忆,他被对方紧紧搂在怀里,那个吻带着缠绵和情欲,第二天陶江晚在穿上瞪大了眼睛,脑海中那些画面一一闪过,喘息着,脸色红润不堪,他咬了咬嘴唇,手指往下摸,满心的羞耻。
再到后来,他进了易家,主动献身被拒,陶江晚自己都不知道是忍着怎样的难堪离开的。
他和易峥,好像就没有特别平和的时候,剑拔弩张,就算在一起,也不知道隔了多少道谎言和记恨,陶江晚被囚禁起来的日子,易峥粉饰太平太久,只有脑子嗡地一声响起来时,才能想起被平和掩盖下的事实。
这就是一场报复。
陶江晚醒来是三天后,他失忆了。
易峥在医院熬了两日,被易夫人忍无可忍让他在附近酒店补了个觉洗了个澡才让他回来。
陶江晚做了一趟全身检查,他脑中有淤血,医生说这是造成失忆的主要原因。
陶江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到有热乎乎的布巾正在往自己的肌肤上擦拭着,易峥在给他擦身,og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身上的动作在顿了顿之后,一只手就抚上了他的脸,易峥摸着他的手:“你终于醒了。”
陶江晚迷茫的眼神让易峥来不及多想,就将人搂在怀里,alpha说以后再不会勉强他了,差点就失去怀中人的恐惧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经历了。
“你……你是谁?”
易峥抬起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眼中中充斥着复杂。
这家医院是私人经营的高级疗养所,深深浅浅的绿色藤蔓爬满了窗沿,昨夜下过一夜雨,易峥打开窗户,新鲜空气便钻了进来,陶江晚被告知面前的alpha是他的丈夫,他刚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因为早产,需要在监护中心住上一周。
可陶江晚没有丝毫印象。
都是所谓的alpha丈夫照顾他,帮他查看伤口,洗脸,漱口,喂他吃饭,两人很少说话,易峥不知道陶江晚问起他们以前的事,他该怎么回答,幸好oga没问。
“我想看看孩子可以吗?”
陶江晚说这话的时候,易峥正在低头给他把鱼汤从保温桶里翻出来:“等你伤口好就去看。”
他的话显然让男人整个人都绷紧了一下。
陶江晚觉得自己的alpha丈夫很怪,他的父母也来看过他,alpha母亲看着他的眼神充斥着怜惜和悲伤,摸着他的头让他好好养伤,陶江晚想,他的丈夫应该之前对他不好。
alpha的大哥在他身边低声说,他差点害了他。
陶江晚觉得很不对。
等刀口终于长好了一些,他们的女儿也出监护室了,可以抱在他们房间里来,易峥将襁褓里的婴儿放在陶江晚枕边。
小婴儿刚吃了奶在熟睡中,陶江晚突然伸出手指往她的脸颊上戳了戳,感受着那份柔软,他抬头看着易峥,alpha说一句,这是我们的女儿,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陶江晚说他想一想,几天后他想了个小名,叫妞妞。
婴儿很小,但是又让陶江晚感觉到新奇,他光是看着她睡觉就可以看一个小时,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汤早就冷了,好几次后,易峥就在一旁守着他。
陶江晚猜测自己这个丈夫应该身份不凡,也很忙。
易峥听了医生的建议,去陶江晚熟悉的地方找些熟悉的东西让陶江晚恢复记忆,其中一个住所是陶江晚以前住的,他很难称之为住所,因为实在破旧,快要废弃的破败小区,这里的住户几乎都快搬完了。
易峥站在一户门前,伸手拧着门把手,alpha天生的力量感就让易峥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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