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手机也一应不给,坚决不允许他跟外界联系。
明摆着不让他跟祈妄接上头。
所以当保镖主动把手机给他的时候,他一脸的狐疑,警惕地问,“你这是干嘛,我姐派你来考验我的意志力吗?告诉你,我可是不会上当的。”
保镖却只是一副尽职本分的样子。
“是喻小姐交待我给你的,说不用再看管你了。”
喻年满腔的疑惑与茫然。
但是那支手机看着实在诱人,他想了想,还是没抵住诱惑,迅速接了过来。
他像个一击即中偷到珠宝的窃贼,把手机塞进兜里,迅速溜回了房间,还反手把门关上,落锁,一气呵成。
他打开屏幕,确实是他的手机,里面一个文件也没有少,信号也毫无问题,能打电话能上网。
天呐。
喻年一脸懵逼,心想他姐这是想开了吗。
不科学啊,封建顽固势力也有这么容易被融化消解的一天吗?
还是他这阵子太能闹腾了,他哥哥姐姐终于受不了,不打算管他了?
他最初几天,确实因为打击过大,心如死灰,连饭都没怎么吃,短短几天就消瘦憔悴了不少。
可是慢慢他就缓过了劲,不管祈妄怎么说,他都必须亲耳听到才算数。
所以这几天他在家上房揭瓦,拆墙打洞,一个劲的搞破坏,动不动就闹绝食,家里的保镖们受不住,也怕他真的被气坏了身体,求助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往他姐那边打,让他姐连工作都不安生。
喻年摸摸下巴,心想早知道这一招这么有效,他一早就用上了。
他低头看向手机,这支黑色手机现在握在他手上,简直比任何无价之宝都要珍贵。
他点开通话记录,最上面几条果然还是“祈妄”。
跟祈妄分开了十几天,一点音讯也无,他像热锅上的蚂蚁,焦灼得彻夜难眠。
可如今乍然得到了豁免,可以跟祈妄联系,他却又像是近乡情怯,迟迟无法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十几天没有联络上,祈妄应该急疯了吧。
他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他家又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想藏匿起他简直轻而易举,祈妄在他的家族面前如尘埃一样渺小,想找到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也不知道这十几天哥哥姐姐有没有为难祈妄。
喻年心里闪过一阵一阵不好的念头,还没打电话,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像是纠结在一起。
又害怕。
又急迫。
他迫不及待想听一听祈妄的声音,想跟祈妄报平安说自己一切都好,也想问问祈妄好不好。
可是除此之外,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云椿的那通电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这半个月里,他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可现在又不得不面对了。
他该问祈妄什么呢,你是不是收了我哥哥姐姐的钱才对我好的?
还是你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看上了我的背景?
每一句话尖锐得像刀锋,伤人又伤己,稍有不慎,就会从悬崖边跌落。
从心底来说,喻年并不愿意这样去问祈妄。
这根本是对祈妄,对他们两人感情的侮辱。
祈妄在他心里就是完美无缺的,哪怕在江阳县那个昏暗的民宿里,祈妄低头望着他,把自己说得很糟糕。
可是在他心里,祈妄永远干净得像初冬的新雪,没有一丝脏污,只是一片纯白。
他就是有种无畏的自信,自信祈妄是爱他的,所以他不需要逼问。
但他又不能当个鸵鸟,回避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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