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只是怀念当初那一段青涩的爱恋,怀念他天真热忱的样子,真的与他接触久了,没准就会失望退出,这让他愈发患得患失,像个刺猬。
现在他明白了祈妄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
可他内心深处依旧藏着深深的不安感。
喻年说到这里,脸色又微微冷下去,他知道这样很不好,可他现在习惯了所有事情往最坏处想。
“你如果……”他轻声说了三个字,但是后面的话却又说不下去。
如果什么呢?
如果祈妄对他失望了,随时可以再退出,放手吗。
做梦。
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祈妄清晰地看见喻年脸上浮现出气恼的神色,可他猜不透喻年的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
从很多年起,喻年对他就像一个轻飘飘的迷。
他们生长的环境太过迥然不同,喻年又这样娇气,天真,他抱着喻年,像怀抱着一颗珍珠,不知道要怎样对待才算妥帖。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也算有了些长进。
他问喻年,“你觉得你跟以前区别很大吗?”
喻年一脸茫然,“不大吗,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吧。”
应泉深跟章云尧都在背后吐槽,说他从一颗小甜豆变成了阴森森的反派,瞪一眼都能把小孩子吓哭。
祈妄抬手摸了摸喻年的脸,手指缠着喻年的发丝。
“你还是喜欢甜食,回家喜欢赤脚踩在地板上,下雨天心情会有点不好,但影响不大,娇气,切苹果都不会,乱七八糟的,喜欢买盲盒,抽不到喜欢的就生闷气,还容易觉得委屈,工作遇到困难就低气压……”
祈妄列数了一堆。
喻年脸都黑了。
他冷笑一声,心想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他正要说话,却听祈妄又说,“你这些地方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你长大了,学会隐藏了。”
祈妄睫毛垂下,注视着喻年的脸,喻年本来要生气又被打断,怔怔地望着他,因为茫然眼睛睁大了一点,眼睛比平时看着要圆润。
喻年现在是一只腿屈起坐在沙发上的,下巴轻轻搁在膝盖上,歪着头看过来。
祈妄想,到底哪里变了。
这无辜地看着人的样子,分明还和从前一模一样。
起码在他眼睛里是这样。
他说,“年年,你真的没有你想得变化那样大,你只是长大了,需要一副新的盔甲去面对外界,也面对曾经伤害过你的我。如果要说变化,难道我就没有变化吗,我可能也不像你记忆里这样好了,你跟我朝夕相处,也许会发现我更多的缺点,我比以前还固执,还冷硬,始终不会圆融。”
他的指腹蹭着喻年的脸,“我也很希望你不要长大,因为那说明这些年你没有受过太多委屈。但一个人的少年和青年怎么会毫无变化呢,每个人在生命中不同时刻都会有所改变。而伴侣,就是见证这些时刻的人。”
喻年睫毛眨了眨,他脸上的茫然淡去了,却还有些别扭。
祈妄捧着他的脸,两个人逐渐靠近,鼻尖相对。
“我很清楚,不管你十八岁还是二十六岁,我都爱着你,”祈妄说,“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我不会分不清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想要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属于我,我对你的渴望,强烈得可能都让你害怕。”
祈妄说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含糊得几乎听不清。
他吻了喻年的嘴唇。
喻年犹豫了下,也张开了嘴唇,承受着祈妄的亲吻。
祈妄的嘴唇薄而冰冷,却在纠缠里逐渐热了起来,喻年的嘴唇一直很软,比起现在疏离冷淡的脸,过于饱an丰润,有种不自知的诱惑力。
祈妄在心里想,忘记说了,接吻的时候换气有点笨拙,这一点也跟以前一样。
很容易就被吻得喘不上气,脸颊都红起来,只能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声,像在讨饶,却只会让人更想欺负。
而他也比起从前也没什么长进,骨子里的恶劣基因在喻年面前,轻易就会被点燃。
直到把喻年吻得气喘吁吁,祈妄才停下,可是喻年领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好几颗。
祈妄的吻还流连在喻年的脸颊上。
他说,“没关系的,暂时忘记了怎样恋爱也不要紧,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
以前都是喻年义无反顾追在他身后,缠着他,依赖着他。
现在也该轮到他成为引导者,成为追在喻年身后主动的那个人。
约会
第二天喻年是被手机声音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了手机,好半天才点开接听键放在了耳边,是秘书提醒他今天下午要参加一个会议,还要参加某位主编的私人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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