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行吗?
付小娘子躲在一株柳树后面,看到那个小门里真的走出来一个穿着大红纱裙的女子,步子有一点不那么良家,体态却还保持着一点风韵。这个女人走到了井边,到了她藏身的柳树前面,手里果然拿着一封信。
付小娘子耐心地等着,几次伸出手去,又缩回了树后。女子的耐心似乎也耗尽了,对着河面骂骂咧咧:“什么玩艺儿?倒要老娘等,莫不是戏弄老娘?”她又拿出那封信看了一看,喃喃地说:“三百贯,三百贯……还是少了,我要找他要五百贯……再要彩缎十,不二十匹。”
付小娘子不再犹豫!
猛地一用力!扑通一声,女子掉进了井里,付小娘子扯住了那封信抢了过来,又躲回了柳树后,周围是沉睡的花街。终于,井里没有任何声音了。
付小娘子的心噗噗直跳。
她杀人了!
不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只是那么轻轻的一推。
纸被攥得皱了,她理平信纸读出了信的内容:想买这女人的女儿,但是因为她的事情闹得太大,所以不愿意到她家里去,也不想叫别人知道,如果有意,就清晨没有人的时候,带着信到外面井边面谈。出价三百贯,当然,可以还价。
付小娘子把信团成一团,揣了起来。
一口气跑到了庵堂,付小娘子坐在地上倚着后门,紧张得手脚都在发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跑回来的。好像过了很久,一个小尼姑走了进来,说:“小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付小娘子抱着头,说:“我想早些出去,看能不能乞着钱,没吃早饭,头有点晕,坐这儿缓一缓。”
小尼姑把她搀了起来,说:“咱们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吧。”
付小娘子进了屋里,说:“我好些了,先去厨下帮忙,再给孩子盛碗粥。”
“师父说,你再拿一个鸡蛋给小郎。”
“哎……哎!”
盛粥的时候,她顺手把纸团扔到了灶下,看着那里的火先一暗,接着亮起来,慢慢把纸团烧成了灰烬。
看着灶火,她想:我的事儿,怎么办呢?他们会失信吗?
厨房里的人多了起来,付小娘子帮忙把粥盛进大桶里,看尼姑们担出去吃早饭,自己也盛了锅底两碗粥,拿了一个白煮蛋,回房剥开了,在粥里压碎了,掺着喂儿子吃。小孩子被打得很重,摇醒了又咳血,张口吃了一口,对着母亲笑笑,说:“娘,不哭。”
付小娘子一点胃口也没有了,说:“娘没哭,你吃。”
小孩子尽力吃了半碗就吃不动了,付小娘子小心地把孩子放平,她听尼师说,这里治儿科不是很擅长,但是能看出来,恐怕伤着了内脏,不是很容易治好。付小娘子走的时候狠心,再让她见着小孩子,眼前曙光又现,她就又舍不得孩子了,想着让小孩子好好的。
粥放得凉了的时候,花姐来了,问道:“怎么了?”
花姐心里惦记着庵堂,今天过来时想祝缨已经出手了,应该事情就妥了,不想在山门外却看到了付小娘子的丈夫还在那里,她就来问问付小娘子有什么变化。
付小娘子道:“他,吃不下东西。”
花姐道:“你先吃饭,我给你看一会儿孩子。”心中很奇怪:怎么回事呢?
付小娘子吃了两口,忽然问:“那个畜牲还在外面吗?”
花姐点点头。付小娘子心里一则以愁,一则以恨,愁此人不走,恨此人不死。连带的,将那个策划的神秘人也怨上了:我已动了手,那个畜牲怎么还活着呢?
屋子里十分安静,一旁的杜大姐说:“我去帮尼师。”她在这里住了两年,熟门熟路,找到了尼师之后拿出一份契书,说:“师傅,我有一件难事。”
尼师道:“你的劫数不是已经过了吗?”
杜大姐说:“这个,我拿着觉得不得劲儿。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尼师将契书一看,道:“哦,你欠主人家的。他们还给你了?”
杜大姐说:“我没欠钱。”
尼师一声叹息:“这是在救你的命啊,没有这些钱,你就要被带走了。”
“我知道的。可是这……”
尼师道:“这个东西,在你的手上是没有用的。”
“那我……”
尼师慈爱地抚着她的头,说:“自己想,什么时候都不迟。”
“师傅,我是个笨人。”
尼师道:“你把这个交给他,以后就再无反悔的余地了。不交给他,以后你有事,他未必再保你。”
杜大姐脸上现出难过的神情来,尼师道:“日子长着呢,慢慢想。”
“哎。师傅,我回去帮忙了。”
杜大姐虽然一直话不多,花姐还是察觉出了不对来,问道:“杜大姐,有什么难事么?”
杜大姐脱口而出:“想付小娘子哩。”
主仆二人叹息了一回,看看付小娘子,人也呆呆地坐着。主仆二人都为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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