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那边那位,已经做一副坤道的模样,她们都说她要修仙了。您有计较,早些弄清楚了。她们嘴贱,可也说得不差,女人都拖不起的,娘子现在住在这里,又说是姐姐,又……到底算什么呢?不妻不妾的!”
她鼓起这么多的勇气,才说了这一篇子话,说完了,害怕得心噗噗直跳,然后跑掉了!
祝缨喃喃地道:“跑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花姐放好了衣服出来,看杜大姐跑回屋里,也到西厢来问:“杜大姐怎么了?”
祝缨没有回答,反问花姐:“大姐。你要不要考个狱丞?我教你怎么考!”
“什么?!”花姐奇道,“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
“我还记得你说过,我做了官就如同你做了官一般。看别人做官,何如自己尝尝滋味?”
花姐眼睛一亮,旋即又安静了下来,祝缨也不催她,也安静地坐着,等她开口。
花姐想了一阵才慢慢摇头,说:“且不说我考不考得上,我不要你为我开方便之门。瓜田李下,有人会说你。只说眼前正经的,我一旦做了狱丞,就是一直在大理寺了。你是要高飞的,日后你升走了或是外放了,我们岂不是要分开?”
“不必管我。我做官的时候也没有管你不是?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外放?我就算在京城去了别的衙门,也还在皇城之内的。”
花姐摇摇头,她还是不愿意分离,升官的事儿,哪是她们能做得了主的呢?得看上头的意思。她就宁愿这个样子,祝缨到哪里,她就到哪里行医。如果有一天要离开,也是她自己想要离开了。现在,她觉得祝缨的家里还是需要她的。
祝缨的事就是她的事,祝缨的仕途一片光明,但是毕竟还是从六品,以后必然有许多难题,她不想就这么离开。
“谁说行医,就不是一件大事呢?”花姐说,“行医是我想的。狱丞不是非我不可,给那些更需要这个官职的人吧!狱卒考核的时候,被黜落的人哭得那么的惨,她们除此之外难有生路。我在你这里,就已经有生路了。多救一个人,也是好的。且我行医,如今也过得很好很好。”
祝缨定定地看着她,花姐也毫不退让,她说:“我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滥好人,自己好不下去还要救别人的,我正是活得下去,我现在做的事,也是件正经事。你要觉得我应该有自己的事,就该让我自己去选。不是什么都替我安排,你在大理寺,我就考狱丞,你要去了太常呢?再给太常安个女官?恐怕不能吧?纵能,我再考过去?哪有这样的事情?”
祝缨忙道歉:“我错了。不该替你决定事情,你本来就是个有主意的人。”
花姐道:“好吧,你这句话说对了。各人有各人的路,咱们是走在一起的,可也不能叫你背着我赶路不是?对别人也是这样的。我既不叫你背,也会看着你,不会叫别人赖上你。”
祝缨笑了:“好吧。哎哟,你别板着脸,你这样子,倒好像这是一件什么大事似的。我怎么会被人赖上?只有我占别人的便宜,谁也不能占了我的便宜。”
花姐道:“你总是这样,自己挑最重的担子,还要说,很轻。”
祝缨茫然了:“什么担子?不是……你是说我现在?我还挺开心的。”
花姐笑了:“好吧,我现在这样也挺开心的,那咱们一起开心,好不好?”
祝缨道:“咱们本来就一起开心的。对了,你去后街那边送药,她们说了不好听的了?”
花姐一时没想到是杜大姐说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说你怎么突然叫我考狱丞了呢?净瞎想!她们说两句又怎么的?你没误会,我也没心事,不就得了?只是那位小娘子……唉……”
祝缨道:“行了,既然咱俩把话说开了,就不管别人了。”
“不管了?”
“管什么?怎么管?不碍咱们的事儿就不用管。”
花姐道:“遇到了搭把手,没遇到也不招惹,好吗?”
祝缨道:“好!”
……——
花姐不愿意备考,祝缨也就不再强求,她也正有事情要做——女卒们来报到了。
祝缨自己定的规矩,大理寺诸官吏不得单独与女卒们接触。她自己也必须做个表率,事到临头只好再拉上一个鲍评事、一个胡琏,三个一同办事。先把她们带到了跟京兆府借的房子里,裁缝叫上,裁衣服。然后是讲解皇城的规则,让她们都背下来。
再是礼仪。
礼仪果然是最麻烦的,因为她们是女人,而祝缨等人知道的都是男子的礼仪,并且皇城当差的,从来没有妇人。宫城里的宫女,那不算皇城的人。
胡琏道:“这可怎么办?”
祝缨道:“什么怎么办?照咱们的来!什么男女之礼?咱们讲内外之礼!她们出来做事,就是在外,同咱们一样了。”
胡琏道:“那这个好办!反正狱卒也见不着什么大人物,等闲不会有人挑理!”
狱卒需要学的礼仪也很简单,走路、从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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