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抢吃的、抢钱,不给就杀人……”
祝缨听他口音里的细小差别,觉得他应该是福禄县靠近邻县边上的,问道:“你是哪里的?”
里正道:“小人是河西村的,靠着思城县的。”
河西村故名思义,在河的西边,河也不是正南直北,而是从山中发源,西北斜向东南,这条河也就成了两县天然的分界点。河东村就在思城县了。
现在正是抢收的关键时期,村里能下得了地的都在地里忙着,此外又有打谷的、晒谷的等等,凡能干得动活的都在为口里一点食不惜力气。老弱病残带孩子在家里做个饭、往地里送饭送水的。连祝缨说的“防火”都被许多人疏忽,更不要提“防盗”了。
他们最大的财富都在地里,防的什么盗?该防着田里的庄稼不能按时收割、晒好、入仓。
祝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昨天后半晌!”
祝缨道:“强盗现在是跑了么?”
“是……呜呜……”里正越说越愤怒,最后呜咽了起来。自然的聚落几乎都是同族,或者是二、三大姓,相互之间也要通婚,大部分人都是亲戚,一家戴孝、家家着白。
祝缨问道:“有人目击到了吗?”
“是,好几个人都看到了!他杀了咱家几个人,又点着了屋子,晒谷场里扬场的看到火光敲的锣,将这强盗惊跑了。”
“强盗有几个人?”
“三、三个,吧?”
“长什么样的?”
“一个瘦子,一个五大三粗,一个中等身材,穿着破烂,有个二、三十岁,顶多不过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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