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的进度。不过也没关系,学的慢的就慢慢学,能识点儿字,再长大一些如果能够发现一点特长,识字的人学东西也比不识字的要快一点。
祝缨课程也安排好了,除了讲史,还教点算术、地理之类,这些她自己就能教。不请西席,自家的孩子,底子得她亲自来打。
五个孩子到了书房,苏喆与祝炼打头,祝石、小侍女跟在后面。
先给祝缨行礼,祝缨将双方的互别苗头看在眼里,心道:小妹已将锤子当成对手啦,这个时候就想不起来“不配”了。
祝缨说:“好。坐下吧。先将书拿出来,桌上放的就是这个月要学的第一课,咱们一点一点地讲。”
祝炼和苏喆都很快将抄好的课文拿来,小侍女和祝石也随后低头看着那“第一课”。一看之下,都有点傻眼。无论是祝炼还是苏喆,他们的功课启蒙都是识字歌,苏喆有亲娘教,识字更多一点,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个七岁的小女孩儿认全《陈涉世家》里的所有字,更不要提理解了。
祝缨道:“都会写字了是吧?将旁边那个绿皮的本子拿出来,翻开。”
祝炼将绿皮本子拿起,见上面写着“生字簿”三个字。祝缨已经将里面的生字都给挑出来了,每个字她都先在本子上写个样字。这样一边学生字,一边讲课本,她打算这一篇要讲上一个月。
光生字就得教小个月,其中又有一些小孩子之前不知道的生词,也要解释。然后让他们牢牢背下,再讲理整篇的意思。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不止要学这一篇课文,还要学简单的算学,得会数数吧?得会学点加减法吧?
今天先教十个生字试试。
她先将课文读了一遍,又讲了一遍,然后是教生字。
讲故事,小孩子都喜欢听。
苏喆问道:“鬼神精怪也能作假吗?”
祝石傻乎乎地说:“当然啦,大人去年抓到一个假扮狐仙的骗子!”
祝缨道:“对,所以才说‘敬鬼神而远之’。”她又给他们讲了这句话的意思,知道有这么回事儿,也知道有人相信这个,但是不要凡事都请示鬼神,没用。而且鬼神容易被假扮。
祝缨讲故事比祝石一句话又精彩得多,将“狐仙”的故事掐头去尾讲给她们听。从小在寨子里长大的小女孩们都听得入迷了,祝缨全是以“捉狐仙”的角度来说这个事,讲“狐仙”之不敢见人,讲失窃,讲最后抓到了是人假办的,打了板子砍了头。
祝炼听故事听得心驰神往!
苏喆的问题就尤其的多,这个课堂仿佛就是以她为中心的,她问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与人,怎么会是一样的呢?”
祝炼暗中憋了一股气,心道:怎么就不一样了?对,是不一样,富人里的坏人和蠢人特别的多!哼!你以为你就比别人好了是不是?
苏喆尤其不解,她再受白眼,也是洞主的外孙女,是现在阿苏家当家人的女儿,将来是要做县令的,与生下来就是奴隶、仆人的人怎么能一样呢?人生来就有贵贱之分,她当然是“贵种”。
两个小侍女与祝石都没有这两个人的这股劲儿,他们听得半懂不懂的,对他们而言,“生字”不仅仅是指生字簿上的那些,连识字歌他们也都没有背全呢。
祝缨没有生气,她问苏喆:“要有多贵?”
苏喆有点茫然,祝缨笑着指指墙上的舆图对苏喆说:“你看,咱们现在在这里,这一片都是南府,这儿,这是阿苏县。这儿,这是全州。这一整片,才是天下。县令的孩子贵吗?知府的孩子呢?刺史的的孩子呢?”
苏喆小下巴一扬,道:“那就做刺史!”
祝缨有点开心,笑道:“好,那就做刺史。做刺史之前呢?要是说,你永远只能是个县令呢?”
苏喆的小下巴僵在了半空。
那当然不行!
其实以前也还是可以的,以前她生活在山上、寨子里,见过的风景就那么多,阿苏家已是她认知里最好的了。直到她下山,到了姑婆家、到了阿翁家,见过了更好,就回不去了。知府的威风是什么样的呢?比寨子里好,比阿妈做县令好。
祝缨笑笑:“来,看下一个字。你们几个!”她将一个个小木球屈指弹了出去,祝石的脑门儿、小侍女的后脑勺都挨上了。准头不错,祝缨有点满意。
……——
自此之后,课堂上就十分的鸡飞狗跳。祝缨每天就上午小半天时间给他们讲课,剩下就让人看着他们自习,有时候是项乐有时候是项安,有时候是胡师姐,都是练过的。下午的时候,花姐会先来教他们数个数,教小半个时辰。其余时间就是让他们写字、练字、背书、做题。
基础学习和训练向来是枯燥乏味的,对小孩子尤其的难。
第三天,祝石的屁-股就坐不住了,椅子上像长了牙一样的,左挪右转,动静很大。两个小侍女比他好一些,坐不住了不那么折腾椅子,前排的却会不时地转过头到后面,后排的也会不时地戳戳前排的后背,两人还要小声交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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