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骂尚培基,他就减少了砂糖之类商品的出货量,京城糖价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往上涨。往他这儿拿货的商人每每守在会馆,就等着一有货就要争抢。
到年底了,正是人们乐意花钱的时候,货拿到手就是赚。
项渔道:“爹,我在家跟着姑姑跑糖坊,在京城跟着您还是看您做买卖……”
项大郎瞪眼:“你懂什么?看着……”
他这儿正摆架子,抬眼看到祝缨,顿时道家变兵家,上前趋迎:“大人……”
祝缨道:“你忙你的,我进去看看,你忙完了咱们再聊。”
项大郎哪里敢让她等呢?亲自将她请到里面的正堂坐下,又张罗着招待。想到祝缨是京城人氏,他就不拿梧州特色出来,低声让人拿了京城的茶点之类。准备之精致,祝缨在自己家都吃不到这样的。
祝缨看看项渔,说:“还住得惯吗?”
“嗯!雪!”
“诶?”
项渔瞪大了眼睛:“原来雪是这样的!”
孩子可怜,一辈子头回见着雪。他们到京城的时候,京城已经下了两场雪了,残雪还在背阴的墙根等处积了不少。祝缨道:“雪刚下的时候不这样,咱们多住几天,你还能赶上看下雪哩。”
会馆里有的人如项大郎是见过她的,还有没见过的,也都探头探脑挤在一边偷看,干活都有点心不在焉了。
祝缨又问项大郎:“昨天派人给赵振他们带路,花销走你的账了?”
“小人的一点心意。,都是乡亲。”
祝缨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有了一阵攘动,几个仆人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大郎,娘子叫你。咦?有货了么?再我上回跟你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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