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喝。”
郑奕道:“什么?你也不喝?我自己带酒来自己喝么?”
二人都有微有一点发福,有了点当人老子的样子。他们二人都有了一些子女,模样跟被上官三不五时出难题的倒霉下属颇为相似。
温岳道:“你还不知道我的么?这时节万一谁唤我,我却醉倒了,必要麻烦的。”
郑奕嘀咕着自斟自饮,过一时又抱怨也没个唱曲儿跳舞的。
祝缨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温岳也说:“年前年后还少了那些个?朋友们清清净净的吃个饭、说说话不好么?”
郑奕对祝缨道:“三郎莫放在心上,我这心里不痛快。”说完,又喝了一杯。
祝缨先不追问,请他尝一尝梧州特色的菜品。这一席兼有京城与梧州的特色,下酒菜是足够的。
温岳笑道:“他呀,气着了。七郎以前做过詹事的,你知道吧?”
祝缨点头。
郑奕道:“这就被粘上了,他也不知道甩脱一下!还被坑得不够么?”
祝缨道:“是旧时同僚还是——”
温岳口气冷冷地道:“先太子有个遗孤,一些人就坐不住了。”
祝缨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说:“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呀。”
郑奕道:“你回来这些天,还装什么不知道呢?”
祝缨道:“诸王之外又添了一位?”
温岳叹了口气:“当年七郎受牵连那件事你也是知道的,先太子薨逝之后,陛下对遗孤倒是关照。原东宫的一些人就……唉……”
“这可不是小事,你们且说清楚。”
郑奕冷笑道:“不过一群傻子发梦罢了!还有太子妃,上回七郎就是为她顶罪,妇道人家,见识浅薄,偏要弄权显能,还要坑害别人。现在她又开始了!谁要再听她的话、跟她站一块儿?东宫里又满是一群眼高手低、无能聒噪之辈,七郎做詹事的时候,他们各有主张,不服管束,给七郎添了多少的麻烦?连我们都帮着平了许多事情。太子薨逝,他们摇成一变,又成了忠臣了,必要七郎再出力扶植遗孤。还敢提什么‘忠’?呸!竟敢拿着大义名份,妄图发号施令了。”
温岳低声对祝缨说:“他们又有几个人,围在七郎身边,七郎也不能就与他们划清界限从此不理先太子遗孤。这……唉,当年看,做詹事何等光彩,现在看,全是麻烦。”
祝缨问道:“发号施令又是怎么回事?谁发号施令了?”
“两拨人呢。”温岳说。
郑奕又灌酒了:“烦!看着陛下没有立时立一个新太子,一个一个的都觉得以后天下是‘太孙’的了!哪来的‘太孙’?王都没封!一个是太子妃,拿出先前主母的范儿,使她兄弟托出话来,说什么孤儿寡妇,请看在先太子的面子上代为奔走,日后绝不敢忘,云云。再有原本的一个东宫洗马、一个现在的师傅,都想要立先太子一脉为储君。有机会就要‘提醒’七郎不要‘忘本’。七郎是因为东宫才得出仕的吗?究竟是谁帮的谁?心里没点数吗?”
祝缨眉头微皱:“没听郑大人提起过这个事呀。”
温岳道:“你离得这么远,知道了也不过是干着急。这个事,急也是急不来的,大家都看不清陛下是个什么意思。我们私下说,国赖长君。可是先太子之下就是赵王,他……有点儿,不太像。”
太子死了,到现在皇帝活下来的儿子就剩下七个了,个个都是庶出。最年长的是赵王,这个人,祝缨是知道的,不管他自己愿不愿意,这个排行就很惹眼。太子在世的时候,赵王就已经深谙生存之道,显得相当的与世无争,爱好一点文学。但是又没这个天份,整天就自娱自乐,也不曾见他结交大臣。
“如果不是他,恐怕就会有麻烦了。”祝缨说。
郑奕没有顺着这个话头往下说,而是讲:“也不知道七郎是怎么想的,反正就那么几借个人,面上不显,私下也该准备起来了。他倒好,不与我们商量,倒与几个歪瓜劣枣凑到一堆!”
温岳道:“你这是什么口气嘛!七郎必有成算,也不是故意冷落我们的。”
郑奕道:“那几个小人!三郎还不知道吧?你、邵书新、姜植、蔺振都离京了,七郎身边这两年有人补缺了呢!一起子小人,抱起团儿来,真是气人!”
他今天态度不好的原因找到了,并不全是因为立储啊!
温岳道:“给我倒一杯。”
郑奕给他倒了一杯酒,温岳一饮而尽,缓缓地对祝缨说了他们这一件烦心事。郑熹经历起落之后,沉寂了一阵,这两年身边多了三个人。这三人是同乡,起先,是一个从外地进京来谋缺的地方官舒炎。他是因为丁忧,丁忧的时间还有点长。他爹先死了,丁三年,然后是祖父死了,再续。
一续就续了好几年,等他回过神来,黄花菜都凉了。
也不知怎么的,反正就是攀上了郑熹,接着又为郑熹引见了他的两个同乡。
温岳道:“确有一点能耐。舒炎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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