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过的话。”祝缨点了点自己的额角,重复告诉他歧阳王的事情。
林风道:“是。”
当晚饭后,苏喆写出了一份草稿交到书房,祝缨为她批改奏本,一边修改一边告诉她要诀:“第一,要把陛下写上去……”
……——
次日一早,祝缨拿着修改后的奏本为苏喆递了上去,苏喆这一封奏疏单纯就是谢恩,上面批了个已阅,皇帝心里懒,没有召见苏喆。祝缨便向骆晟说了“歧阳王遥领梧州,苏、林想拜见歧阳王。然而歧阳王久居深宫,相见不易,还须请示。”
骆晟对女婿十分满意,道:“由鸿胪寺行文。与宫中协商,定个时间,本也该拜见的。”
祝缨写了公文,骆晟签名,再发到禁军、东宫等处,当天没有回音。次日上午,皇帝头一天的批示来了——可。东宫、禁军也陆续来了回复,都是同意,东宫的事情多一点,要求祝缨提前到东宫去,歧阳王希望祝缨提前介绍一下梧州的具体情况。
骆晟将此事都交给祝缨去处理,殷殷嘱咐:“药师年轻,子璋你德才兼备,做事周全老到,还望子璋多多提点。”
祝缨道:“怎么敢对殿下说‘提点’?殿下有问,下官有答。”
骆晟认真地道:“那可不一样,我虽不会做官做事,这些年来也看得多了。肯多费一点心,与敷衍塞责是全不相同的。我虽说不出要怎么做,也看得出来一二。只恨自己驽钝,不能讲明。子璋,拜托,拜托。”
祝缨道:“大人何必担心?我与梧州有缘,也想把梧州安排好的。”
骆晟道:“你不知道,近来朝上更烦人了。我恨不能不去上这个朝,转念一想,我要什么都不管,家里的人怎么办呢?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不过争执一下。”
“不不不,现在不一样了,又仿佛几年了。”
“怎么说?”
骆晟办事手段不够高明,上朝却带了耳朵和脑子:“哦,前几年你还在梧州,还不知道。等你回来,东宫又有主了,也消停了一阵子。现在又开始了!从几年前,诸王打得……唉……”
骆晟不得不又说了一些舅子们的坏话:“他们互相争,底下的大臣有帮这个的也有帮那个的,大臣之间又有得争。且又互相攻讦。今天又开始了。有御史弹劾鲁王跋扈,七郎都不得不谢罪,说自己在京城没有好好管束鲁王家奴。”
起手拿御史当枪,这是惯例。此外,今天又有大臣之间的争执,是兵部查出了几个军官晋升有问题,背后干这事儿的是唐王的乳兄。
骆晟道:“且看吧,又开始了。怎么立了太子还不消停了呢?”
祝缨心道:要是都消停了,都甘心了,不就是大家一块儿等皇帝死了,好各晋一级再作威福么?我看咱们这个陛下没这么乐天知命。先太子不就是因为这样,才被亲爹给盯上的么?
这话不能直说,她只好讲:“东宫立得太晚了,不得不如此。时间长了就好了。”
骆晟不无忧虑地说:“我以前也这样想的,今天看着,不太像。子璋,拜托!你是聪明人,比我强百倍,有事时,还望你指点迷津。”
祝缨道:“大人言重了,愿与大人共同参详。”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我这就去东宫了?”
“请请。”
…………
东宫都是太子的人,歧阳王虽然已经是郡王且娶妻了,他在东宫里没有自己的属官配置。太子有事时,就让儿子参与到詹事府的事务中来。
詹事府的设置也很有趣,皇帝为詹事府选的官员,多少都与皇帝的“旧家子弟”沾点儿边。
歧阳王的使唤人倒有不少,祝缨到时,是蓝德将她引到歧阳王的面前。歧阳王夫妇在东宫有自己的一个院落,两进,前面是歧阳王待客议事的地方,后面是骆姳的居所。歧阳王也不同骆姳同住,他只住在前面书房里。
好好一个郡王,在皇宫里的住处还不如祝缨在自己家住得宽敞。
祝缨到东宫时,蓝德迎了上来,殷勤地道:“祝大人,殿下等您多时了。”
祝缨与他往里走,不问东宫的事务,只问蓝德:“在东宫还惯吗?”
“劳您惦记,挺好的。对了,怎么梧州变成了吉远府,那咱们的糖……”
祝缨道:“管它改叫什么名儿,三县都还在。”
“好、好。”
“你这一身,够值钱的,一看就是陛下身边出来的,与东宫简朴不太一样。”
蓝德道:“您就是太苛待自己了,小时候受了苦,长大了不得对自己好点儿么?”
蓝德从许多采买事宜中获利颇丰,他这身行头,比一般的官员都要好。给宦官送礼,这个她做得,“劝谏”宦官,祝缨便不肯自讨苦吃了。
两人到了歧阳王面前,歧阳王十分高兴!他可以与祝缨独处一段时间,再讨论梧州等处的事务了。
他算是皇帝的长孙,也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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