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了梅花桩,两上一番蹿腾,祝青君喊苏喆下来,给她梳头去。
祁小娘子骂道:“你发癫了,她已经是大姑娘了,你还给她弄得披头散发?”她的孩子跟着哭,赵苏摸摸鼻子,接过孩子逗他笑。
到得兴尽宴散,客人们陆续离开。赵苏留到了最后,对苏喆道:“舅舅给你赔礼好不好?”
祁小娘子抱着孩子说:“就算是长辈,做错了也得认个错儿。”
看他们一家人这样,别人都先走了。卓珏邀大家去会馆,他请客,晚上再吃一顿,年轻人便同去。包了一个小院子,卓珏给众人满上了酒。
赵振道:“你莫喝醉了,醉酒出丑可不雅致。现在多少人说大人的不是,连带看咱们也有些白眼。”
卓珏道:“说的就是这件事儿!不就是王、郑二人么?王相公有王相公的名望,郑相公有郑相公的好处。大人越强,咱们越好,大人要是别人的马前卒,那咱们是什么?以往,咱们南人就算出仕,能搭上些关系,也不过是这个——”
他指着盘子里一道冷碟边上围的腌萝卜丝:“凑数的!说拨开就拨开了,说扔到桌下喂狗也就喂狗了!咱们须得拧成一股绳,襄助大人!大人好了,咱们也就好了!”
众人都以为恰当,赵振道:“哎,老赵呢?这事儿不能没有他!”
一语未竟,赵苏的声音响起:“谁叫我?”
他推门而入,赵振道:“怎么才来?你手欠什么?苏家小妹是大姑娘啦……”
赵苏笑笑,他故意留下来的,不得不手贱撩一下外甥女——昨天冷云问他了。
因为端午节鸿胪寺里有许多的安排,赵苏忙得比较晚。落衙后又去冷府里走了一趟,既是汇报,也是送礼。
冷云留他下来说话,问他:“你义父现在还好吗?”
赵苏知道他问的什么,先说祝缨现在被人“误解”,也没什么可以诉说心事的人,“从来有事都是自己先做了最难的,也不对人抱怨”,祝缨还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等等。
冷云说:“天真!只怕他兜不住。”
“义父从来不会对不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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