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缨点点头:“好。”顺便把赵苏的事儿说了。
陈萌道:“怎么不早说?这个好办,早对我讲,早给它办完了。现也不用什么考验、远近之类,就选那一家里父母双亡、兄弟不和的,找一个,包管不想回本生父母那里。”
祝缨道:“不过这么一说,你又上心了。”
陈萌道:“怎么能不上心?我还另有事要托你呢!”
“什么事?”
陈萌笑眯眯地道:“我家里那件喜事。”
“好。你定个好日子,我就去施府。”
祝缨看陈萌的样子,郑衍的案子应该有谱了,顺便打听了一下。陈萌道:“就算都是真的,也不能奈他何。”
没出人命,把人还回去,再赔钱,把姑娘衣服首饰铺盖统统都附送回去。郑熹亲自带着人到京兆府去领罪,郑家是勋贵之家,郑衍身上还有品级,家里又有钱。无论是赎买还是折抵,陈萌找不到理由把郑衍如何。
祝缨与陈萌对望一眼,都有点腻味。
祝缨道:“郑相公还挺忙的。”
陈萌有点讥笑地说:“不如王大夫忙。”
祝缨道:“那倒有限。”
说不几句,两人分开排队去了。
这一天,皇帝散朝后主要是召见一些外地入京的官员。他们已经与户部、吏部打完了交道,在皇帝面前走一个过场。朝散的时候,窦朋没动步子,祝缨也放缓了脚步。
皇帝看到了窦朋,问道:“丞相还有事吗?”
祝缨回头看了一眼,见皇帝已经起身了,对窦朋道:“有急事便说,无事,我就去见见他们了。”
窦朋语气有点艰涩地道:“却才不好讲……盐州……盗匪……劫……”
皇帝道:“什么?”
祝缨加快了脚步,走了。
殿内,窦朋低声说了一件不好的事情——就在前不久,盐州饥民聚众为盗,一伙“数百人”的流民逃进附近的山林里。入冬后乏食,巧了,这不正是秋收、收租税的时节么?那就抢好了!
这群人还是“义贼”,没抢普通百姓,反手把才收上来的秋税给抢了。
皇帝怒道:“怎地会有这样的事情?速派人剿匪才是!”
窦朋道:“是。臣去安排?”
皇帝沉着脸道:“要快!”
“是。”
窦朋回到政事堂就让人把兵部、户部相关人等给叫到了政事堂。得调兵、得转运粮草,对了,如何剿平、派谁去,也得有个说法。
因为报上来的是几百号人,这就不用派什么大军了。窦朋与兵部等商议,就派那位才立了功的小冷将军带两千人去。对付这次的盗匪,两千不算少了,且还有地方上的一些官军,一起凑个三、四千人不成问题。只要指挥得当,能够满足皇帝“快”的要求。
祝缨道:“盐州附近的秋赋已经在路上了,不然的话,就地调用计入账中,还能省去路上的消耗呢。只消户部派一个人去监督调拨就行了。”
窦朋道:“粮草运转,你看着安排。写个条陈就行。”祝缨办这些事他非常的放心。
祝缨只好答应了:“好。不过既然是流民,想要断根,就得安置好这些人。几百号人,就是几百户人家。”
窦朋笑道:“怎么?你又要他们屯田?”
祝缨道:“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不好说,还请顺便问一问他们之前是做什么的。天下之大,总有安置他们的地方。”
窦朋道:“首恶还是要严惩的,否则群起而效,岂不麻烦?”
几人很快定了方案,各人回去写了自己要负责的那一项,往政事堂一报,由窦朋再拿去给皇帝看。
皇帝的面前铺了一幅巨大的舆图,杜世恩正在监督几个小宦官在上面找盐州在哪儿。窦朋知道,上前给指了出来,又将奏本捧出:“陛下,臣等已拟出剿匪方略。”
“哦,”皇帝漫应一声,眼睛却在看着地图上的盐州两个字,“齐王,到哪里了?是不是就在附近?”
窦朋背上一紧,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齐王怎么能冒险呢?”
皇帝却另有一种想法。北地与胡人虽然打赢了,但他对官军并不满意。派女婿去北地看着,女婿完全没有抓住重点,回来说什么条件艰苦敌人凶狠。
忠武军也半死不活的。皇帝本人眼前能看到的只有禁军,也看不出个幺二。
他想让可信任的儿子看一看官军现在的样子,回来好汇报给他。
皇帝道:“不是说小股匪患吗?又不用他冲锋陷阵,让他劳军。”顺便督战。
窦朋暗暗叫苦,这不得再分人保护齐王吗?仗不打都得保护齐王。
窦朋只好又申请再多拨五百人,如此一来,相应的计划就又要变更了,至少祝缨得重新计算粮草。
几人又是一番返工。
祝缨问窦朋:“既然有流民,盐州必有事发生,且也未必只有盐州一地有这样的事情。派兵围剿是治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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