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判,公主,他还真不能随便动,所以要参。
皇帝此时已经换了一种想法,虽然富有天下,比起天下,安仁公主要的不过是九牛一毛,人虽然不讨喜,给也就给了。但是陈萌说得对,自己给安仁公主的已经够多了。公主还这个样子,是有些不合适的。
皇帝道:“着公主退还所侵田产。公主府的家令、长史呢?怎么不会做事的?都黜了!还有……”
这是应有之意,公主犯了错,怎么能动她呢?挨打的都是下面的人,最倒霉的是公主府的宦官,被皇帝下令打了四十杖,然后撵出府去。
杜世恩心里盘算着,这一个人算是废了,得给公主府再派个人去。
姚臻也在琢磨,公主府少了人,得再挑俩倒霉鬼填这个坑。
安仁公主的事儿就算当场揭过了。
当即又有人出列,祝缨转头一看,好么,柴令远。
柴令远道:“公主犯法,尚且要贬黜家令、长史,余清泉自己也强抢民产,还天天在朝上狂吠要‘抑兼并’!贼喊捉贼!这是在戏弄陛下啊!”
陈萌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心思,没搭理他,余清泉不归京兆府管。甚至在心里觉得柴令远水平不够,你好歹加上一句“品行不端”呀!
余清泉那是在侵夺民田吗?不,他是抛弃了为天下苍生的信仰!他比安仁公主还可恶,安仁公主好歹不会说自己是君子。
告状都不会告的傻子!陈萌很瞧不上柴令远。
到了这个地步,余清泉就难救了。其时,朝上不少人家都有隐田,包括柴令远家,但这个时候是不能攀咬的。真攀咬起来,谁都逃不掉。
皇帝已经有些厌烦了,余清泉?一纸诏书贬出两千里。
皇帝旋即退朝,今□□上就没有好消息,讨厌!
陈萌还不肯放过他,紧跟着留了下来,又找上了皇帝。刚好太子、冼敬、骆晟等与窦朋一起留了下来。
窦朋是因为朝政,现在就剩他一个丞相了,天天得给皇帝汇报重大事项。报完了,皇帝通常没有什么好主意,报完就完事儿了,窦朋也就可以离开了。
太子、骆晟是来为安仁公主的事请罪的,冼敬是陪着太子的。
几个人依次跪在皇帝面前,说自己没有管好安仁公主。皇帝道:“我还不知道她么?你们谁能管得了她?起来吧,下不为例。”
一个公主,算不上大事。
陈萌等他们说完了,才上前一步,道:“陛下,臣经查证,安仁公主所抢民田非止一处,自陛下践祚以来,公主所占民田二十三家,共若干顷。此外,又迁民宅若干户,以建别府……”
算来算去,安仁公主这几年捞的好处可不少,尤其是王云鹤死后,她更是放开手脚了。
最后,陈萌情真意切地说:“先帝、陛下屡屡赏赐,公主犹不知足吗?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似像是皇家苛待了公主一般了。”
骆晟才爬起来,又跪了下去。皇帝看着骆晟,有些不忍心,道:“她是有这么个毛病。”
陈萌道:“还请公主退还所侵田庄。”
皇帝道:“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你办了吗?”
陈萌紧盯着皇帝:“刚才说的是一个案子,现在臣问的是全部都退还吗?陛下,您自己的江山、自己的百姓,您难道不怜惜吗?您要不在乎,那臣等也就不必在乎了。”
皇帝终于点了点头:“骆晟,这事交给你,要如数奉还。”
“是。”
陈萌终于不再告状了,皇帝道:“好啦,你们都做自己的事去吧。”
众人退去,皇帝的脸瞬间变了:“杜世恩!你亲自去安仁家!问她!我给她的还不够多吗?把她家里那个无用的奴婢杖毙,不用带回来了!”
……——
出了大殿,陈萌依旧神清气爽。
太子出言请他到东宫去:“要好好谢谢京兆,不是您提醒,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对公主的名誉也不好。驸马向来温柔,也不管安仁府里的事,长史、家令又空缺了,这二十三处是何处,告有多少,还请告知。咱们到东宫里详说。”
陈萌没有拒绝。
到了东宫,陈萌把自己搜集的长长的账单拿了出来,道:“都在这里了。不过,驸马能办得到吗?要不还是我来?”
太子也有些不忍心,道:“驸马一向谦恭有礼……”
陈萌反问了一句:“公主这些家业,将来会带到地下吗?还不是留给儿孙?享其利而不受其害,是吗?”
此言诛心,骆晟脸色惨白惨白的。
太子也不吱声了,骆晟坐立难安。陈萌就烦他这个熊样,更加不想理他。北地的事,陈萌都是知道的,白送给上司好处的事他懂。可是他陈萌不是祝缨,祝缨出身的原因需要受很多的委屈,陈萌不用。
当年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呢?
陈萌也沉默了。
这时,冼敬说话了:“京兆说的都对,只是,有些事情不是直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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