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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很正常地回户部,叶登、李援也被惊着了,打群架他们见过,一个人殴打一群人,还真没在大殿上见过。走了半程,才想起来说话。
叶登道:“大人!眼下您有什么打算?”
祝缨道:“把部里事务安排一下吧,我得离开一阵子了,你们两个多多上心。”
“是是。可是您呢?”
祝缨道:“回家呆着。”
“啊?”
祝缨道:“到了。”
户部到了,没资格上朝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等着祝缨给他们开晨会。祝缨也不含糊将人聚齐了,说:“我要离开一阵子,部里的事务一切照旧,我虽不在,你们也不必畏惧旁人。谁要是故意刁难你们,就把事都推到我头上,告诉他,让他来找我。要不,我就去找他。”
小官小吏精神一振,腔调高兴地说:“是!”
祝缨又说:“好在今年的账目都差不多了,事务不多,大家悠着点儿,之前都是朝廷公务,剩下这几天是为自己,手上的活利索了,这个年才能过好。”
“是!”他们齐声应道。
祝缨将户部郎中以上,即今天能参加早朝的人单独叫住开了一场会。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很难理解祝缨为什么要这么做。
祝缨却不对他们解释,而是说:“看好家,无论我怎么样,你们大家都还在户部。好好做事,户部好了,大家都好。行了,各忙各的去吧。”
叶登又叫了一声:“大人。”
祝缨一面吩咐祝彪收拾一些她放在户部的东西,一面说:“我心中有数。”
那就好,叶登不问了。祝缨又指了指赵苏,叶登道:“有我和老李呢!”
祝缨点一点头,带着祝彪及行李回家休假去了。她在这朝廷干了三十年了,终于有了一个长假。
从户部出来往外的路上,她被许多柱子后、窗户后的目光窥视,也有人如岳桓理直气壮地过来送她,岳桓道:“你可有应对之策?”
祝缨道:“给陛下道歉的奏本还是要写一写的。”
岳桓低声道:“我没这勇气。但别的事情,只要用到我,你只管说。”
祝缨道:“你不是没勇气。”
岳桓一怔,祝缨续道:“你是打不过。”
岳桓一腔的忧郁散了一半儿,哭笑不得。
两人再走一段,又遇到些熟人来送,又有大理寺的人特意跑过来,有男有女,都眼巴巴地看着。祝缨道:“都没正事儿啦?我又不是没在家休养过,回去吧,没事儿。”
大理寺的人眼神忧郁,前两次朝上打架的人,都被贬了。第一次是降三级留用,第二次挑头的都被罢黜了。
祝缨这一次还不是群架,是抢先动手打人!后续会怎么判呢?别看霍昱等人现在被打烂了,等他们回过味儿来,不,哪怕不是他们,就是王大夫,也得提一提对祝缨的后续处罚。这可不是一个闭门思过能了结的。退一万步,就算只是闭门思过,思多久?
祝缨却一片平静,轻声说:“快过年了。”
……——
祝缨回到府中,对祝银道:“告诉李大娘,这几天我午饭都在家里吃。今晚多准备些晚饭,会有客人。”
祝银去通知李大娘了。
祝缨让祝彪把东西往书房里一放,自己先洗了脸、换了一身衣服,拖了张摇椅往檐下一放,舒服地晃了起来。
路丹青等人出门了,临近年关,京城的热闹很多,各会馆也很热闹,有种种各地的特色布置,这些都是他们在梧州不容易见到的。
胡师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倚着柱子好奇地问:“大人,不用去部里吗?现在还没放假呀。”
“他们没放,我放了,”祝缨微笑着说,“南边家里有信么?”
祝文道:“有的,项二郎有信来,今早项渔亲自送来的,他先去会馆安置了,说晚上再过来磕头。要叫他现在来么?”
“不用了。”
项渔是孙辈,孝期一年,比项家兄妹出孝早,又被家里人打发到京城来了。他算着祝缨白天在宫里,他留在府里干坐也没用,先把拜帖和信送了,自己出去安置了,晚上再过来。他现在住在项家在京城的房子里。
祝缨也不急着催他,先看信。她最关心父母亲人的身体,见祝大“无恙”之后,才去看其他的内容。她知道,这个“无恙”是有水份的,只能说没死,但是老迈是无可避免的。
其他的事情就顺利许多,祝缨重视制盐的事儿,祝青君与苏鸣鸾也很留意,项安、项乐回归之后,也相帮做了不少事。据祝青君的说法,虽然效率略次一点,不过有了盐州的灶户,梧州已经能够正常生产粗盐了,产量也提上去了。
她们与花姐等人商议,照着祝缨的安排,先把梧州的盐价给拉下来。卖盐所得的收入,是别业与阿苏家来分。也给项氏分润一分,但这一分,由项氏到梧州之外贩卖,不能在梧州境内卖。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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