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了三年的人。有了空缺,再考下一轮,又有新鲜的人才进来,接着教、接着练。
下一轮西拓,差不多也是三年左右。如此往复,节奏上也合拍。三、四轮之后,她估计也能与西番接壤了,时间也过去十年左右了。再整合,设节度,将官职梳理,招考下一轮。建设的时候是需要增加职位的。
都说七十是古稀,实际上大部分人活不到这个年纪,差一点的五十来岁死了就不算“夭折”。又有空缺了。
考场的纪律、考试的评分,这些都是她做熟了的,提笔就来。
写完了之后觉得很满意,赵苏等人也挑不出毛病来,提建议也显多余,都默认了她的策略。唯赵苏提出的:“学校的课业仍然太浅显了,要逐次加深难度。”得到了祝缨的首肯。
一切正在顺利的时候,阿苏县却来了讣闻,一共两件,一件是给祝缨的,一件是给苏晟的,说的都是同一件事——苏鸣鸾的母亲、苏晟的祖母,去世了。
路丹青忙说:“我也要去吊唁!”
她是路果的女儿,路果又是苏鸣鸾的舅舅,死了的是她的姑母。
祝缨便将山城托付给赵苏,自己带着苏、路二人往阿苏县去参加葬礼。张仙姑也想去,花姐不放心,陪伴张仙姑同往。祝缨想了一下,道:“那让巫仁也跟我来吧。项安,你也看家。”
“诶?”巫仁没明所以,“我、我不是亲戚呀。”
“跟我走。”祝缨说,正好,顺便去盐场看一看。
巫仁虽然摸不着头脑,仍然听话地跟着走了。从山城到阿苏县家的路修得不错,比外面的驿路窄一些,但也平坦、结实,路面铺得很厚,每过三十里就有一个小小的驿站院子。一行人走一程、歇一程,第二天到了阿苏寨。
寨子里已经哭声一片了,人人都念着老太太的好,儿女们哭得尤其凄惨。
女儿能干,样样打理得好,老太太虽然心疼儿子,确实不曾操过什么心。后来长子也有了寨子,就更省心了。近来其他儿子也有分得寨子的。虽然也有子孙还没有得那么大的家业,但是看到女儿没有不管兄弟,老太太总算是放下心来。
自己没什么操心的事儿,人就变得和气,也不时帮一下寨子里的贫苦人家,老太太的风评愈发的好了。
祝缨从进寨门开始,就听到哭声,也有人向她们哭诉死了一位慈祥的老人。
苏晟放声痛哭,祝缨等人又要安慰他。走不多远,苏喆迎了出来,她眼圈儿也是红红的:“姥!”扑到了祝缨怀里。
祝缨僵了一下,没闪,抬手将她揽到怀里、轻拍她的背:“带我去看看她吧。”
人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遗言也没有给祝缨的。祝缨此来,一是参加丧礼、送一送这位年老的嫂嫂与阿苏家联络一下感情,二则往她的棺材里放了几件金灿灿的镶宝首饰。
张仙姑比她更伤心,眼泪不停地掉:“好好的人,这就走了。”
祝缨又要安慰她:“睡梦中走的,没受罪。”
张仙姑忽然伤感地说:“她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我的日子怕也快了。”
祝缨与花姐吓了一大跳,都说:“你是太伤心了!别在灵前说这样的话!”
因为这一句,祝缨连花姐也不让她跟着,只让花姐陪着张仙姑在寨子里,她自己陪同苏鸣鸾等人将棺材送入山中。
直到从山中回来,张仙姑睡了半天,精神也恢复了一些,有点不好意思。祝缨只作不知,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大家围坐在火塘边上喝酒、吃饭、说话。
苏喆悄悄地走过来,趴在另一边,小声问祝缨:“姥,要开科考了,是吗?”
“对。”
“考中的,也可以是女孩子。”
“对。”
“在姥这里,一如男人做官,做好了可以一样的升迁。”
“对。”
“一直升下去?”
“对。”
“所有人,一样的对待?”
“对。”
苏喆从祝缨的肩头滑了开来,坐在一边低头看着火塘里跳动的火苗,祝缨微微侧过头,看着这个打小就有心事的姑娘。
因一场葬礼,祝缨就在阿苏县呆了几天,是以朝廷快马急递过来的文书就被送到了阿苏县祝缨的手里。
祝缨打开扫了一眼,笑道:“喏,朝廷认了。”训斥就训斥,又不少块肉。
苏鸣鸾道:“就怕朝中有不服气,又要来阴招。”
祝缨道:“那又如何?哎,考试是明春,秋收还没开始,我既出来了,就去盐场看看,你们来不?”
苏鸣鸾还要处置丧礼之后的事项,苏喆便自告奋勇随行,队伍里又添了苏喆与她的随从。苏喆既回了家,再出行的行装就不会太简单,又拖了一天,终于收拾好,亲自跑去找祝缨:“姥!咱们可以动身啦!”
“好。”祝缨说。
天气热,就不让张仙姑继续南下了,由苏鸣鸾派人护送她回家。苏喆又对张仙姑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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