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你们家的孩子在我这里,我会好好教他们干活的。”
五人又道谢,又不起身告辞,互相看看,又是使眼色给苏鸣鸾,让她说。她也就说了:“姥,那个驿路的事儿,是给另开榷场么?是全安南抽丁,还是?要我们做什么?”与此相关的还有各家的货怎么卖啦,怎么分好处啦,之类的。
开口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郎锟铻也说:“征西的时候我们没能出上力,现在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只管吩咐。”
祝缨问其余三人:“你们也是问这个?”
三人又是咳嗽又是摸头又是摸脖子,但都是说了:“是。交易么,都想的。”
苏喆道:“梧州的榷场还够哦?”就有点生气,安南,她们经略下来的!现在这是来分好处了?也没点别的表示!
祝缨抬起手来,制止了苏喆接下来的话,她很和气地说:“这个,要等到路修好,再议。朝廷那边儿还没有回话,现在在纸上画个饼也没意思,吃不到嘴里。先把安南自己的事情办好,有事的时候,不会忘了你们的。”
然后她就闭上了嘴,这三个毕竟不如他们的父亲,看到这个样子也不敢再坚持,都对自己说:有这句话就行了,下次有事,还是找上阿苏家与塔朗家一同。
五人这才辞出。
苏喆嘟起了嘴,林风没有开骂,脸色也不好了起来,祝青君倒开了口:“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家,做头人也算尽责了。”
林风道:“就是蠢了点儿,以前姥待大家太好了。”越想自己,越觉得自己以前也挺不是东西的。他又闭了嘴。
祝缨道:“好了,人都有脾气,我也不要你们都不发脾气。气过了,记得自己还有正事要做。事有轻重缓急。马上秋收了,不久又要种宿麦,梧州之外都不擅种宿麦,这是一件大事!山外驿路还早,安南自己的驿路还没通到西州呢,哪一样不要紧?来,分活儿了!”
众人乖乖低头。
不想苏鸣鸾又在此时杀了一个回马枪!
苏喆的眼神再也藏不住担心了:“阿妈?”
苏鸣鸾没理会女儿,而是对祝缨道:“姥,有件事,我想了这些天了,想问个明白。”
苏喆抢先道:“我要听!”林风、路丹青等人想了想,也默默地坐住了。
苏鸣鸾无奈地道:“你们想听也行——修驿路,可不全是好事啊!你们这些小崽子,才见过多少世面?都看着贸易是好,又哪里知道当年我们有多么的害怕通路、通商?姥,当年你说过,只是贸易,你有许多办法让寨子败亡,这些年我多少明白了一点其中的意思。如今为什么要通往京城?这很危险的!不是谁聪明不聪明,您固然有智慧,但是势力的强弱是放在那里的。”
苏喆发现自己不懂这个“当年”,她很快换了个位置想了想,想明白了一些。之前,她凡想贸易的时候,都容易将自己放到一个“朝廷”的位置上去,哪知蛮夷竟是她自己!
祝缨道:“就是要有一点危险。真当安南是什么洞天福地?只要出了力就能有回报,只要有本事,无论什么人,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头人还是奴隶,都能出头?进了娘怀只用吃奶睡觉就行了?娘有老的时候,儿怎么办呢?跟着一起死?出了这儿,看一看,世卿世禄的,父祖一朝中了进士科、子孙受之无穷的……比比皆是,还都是男人。现在不去看、不去管,不去试深浅,等人别人打到家门口吗?
要永远记着,我们的背后有刺刀顶着。”
听得众人头皮一紧!
苏鸣鸾道:“但是,西征之后,安南疲弊。恐怕……”
“总有几年休养生息的时间,只是我五十岁了,再不把路划得明白些,我怕后面会来不及。闭门造车,不是幸运。你们的先祖,闭塞山中多少年,强盛了吗?比中原朝廷能干了吗?都没有!我虽讨厌它的礼法,但总有些可取之处,不能统统拒之门外的!我不希望我死之后,有一天,你们把自己活成盆景。”
苏喆大惊:“姥!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人都是要死的,我或许没那个机会了。不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把识字歌的第一篇撕了,烧了,灰都扬了,拿了剩下的教孩子,带着自己铸的刀剑,冲杀出去。让他们,照咱们的规矩办!”
祝青君蹭地站了起来,其他也呼呼啦啦跟着站了起来!
祝缨道:“好了,小妹记着,识字碑以后不用刻第一篇了,上面的字……”
“有用的也没几个,”苏喆道,“就单列出来也记得成,编个别的也成。”
凡见过近两任皇帝的人,都很难去“颂圣”。
祝缨问苏鸣鸾:“还有事吗?”
“西番,恐怕更是个威胁。”
祝缨笑道:“所以我带陈放去关口转了一转呀,他们回去必会提到西番,朝廷心里有数就行。”
“我没有别的问题了,我明天就启程。”
“一路小心。”
今天分派任务注定好事多磨,苏鸣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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