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曜就那么靠着石柱,静静地看着仪式进行,一句话也没说,仿佛真的只是来参加仪式一般。
仪式过程中,长老们又扔出几个炮弹,想要打断仪式的进行,却都被步云阶三言两语化解,反手扔了个更大的炮弹回去,逼得长老不再出口。
两个时辰后,仪式结束,大衍宗执法堂堂主之位尘埃落定。
长老们拢着袖子,急冲冲地走了,似乎呆也不想多呆,连对封曜也没什么好态度了。
步云阶似乎想对封曜说话,封曜仅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和光又感觉到了,封曜离开前,又看了她一眼。
仪式结束后,九曲城的传送阵已经关闭,其他势力的人们只能在大衍宗多呆一晚,再返回各自的宗门。
和光不喜人多,挑了个偏僻的院子。然而她进房间前,里边已经有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一推开门,清冷的月辉照进房间,照在了两人的身上。
一人身着大衍宗的弟子袍,躺在地上,已然晕了过去。封曜坐在一旁,脚踩在地上那人身上,他缓缓抬起头,神色冷淡地盯着她。
和光看到封曜的眼神,心头一跳,感觉事情不妙,欲退出房间。
封曜比她更快,手指一点,房间的门自动关上,四面的窗户也合上了。
“和光道友,我有个事情想不明白,专程请你解惑。”
和光挤出笑容,想要含糊过去,“今夜太晚了,不如明日再聊,听说樊楼上了新的好酒,不如明日边喝边聊。”
封曜没理她的话,抬手施了个隔音罩,如此一来,里边发生什么外面也听不到了。
“为什么不是我?”
作者有话说:
封曜: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相遇也好,相识也好,一同游历也好为什么你要选步云阶,不选我!
和光:喂喂,这是什么诡异的白学现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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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给你看一眼,没说请你喝◎
“为什么不是我?”
幽闭的房间,晕倒的弟子,不留余地的质问,封曜来者不善。
和光感受了他周围的气息,并无魔气缠绕,看来没有走火入魔,但是心理状态如何就不好说了。
即将踏上云端,一朝跌落,饶是她,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接受。更何况,直接扭转这个结果的还是她。若是她被人这么做,提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质问都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儿,和光打算暂且稳住他。
“封道友,我选择与步道友合作的原因不是你不如他,而是因为他不如你。他离堂主之位更远,我和他才能达成合作。当时的情况是,你离堂主只差一步之遥,你不一样会同我合作,即使合作,也会提出更多要求。步道友却不如此,他当时只能选择同我合作。”
“若你站在我的角度,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封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丝毫不为她的回答所动摇,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和光道友,我们认识几十年了,彼此熟悉,你就不要再拿这些大家都明白的话糊弄我了。从几十年前的门派大比开始,比起我,你更青睐步师弟。”
他抬头,冰冷的眸子直直盯着她。
“我不明白,我哪里得罪过你吗?”
听到这话,和光知道含糊不过去了,他摆明了是要问到底,连平日话语里的分寸也没了。
“封道友,你是个随和的人,谦虚谨慎,处事公道,大家都这么说,我也认为如此。你经手的案子、任务,总能让每一方都接受同意,这一点很难得。但是,不知你发现没有,你手下的每件事都是如此。”
封曜皱了皱眉毛,“那又如何?”
和光扯了扯嘴角,语气里不禁带着些嘲讽,“一件两件倒还好,每件都是如此恰好说明你做事没有自己的主意,总是在迎合别人的期待。”
“协调两方的矛盾,试图让两方都同意都满意。你以为你是谁啊?天道吗?你没有自己的立场吗?没有自己的利益要争取吗?”
“这一点,是我最难忍受的地方。”
封曜垂下眼眸,似乎听了进去,思考了起来。
和光语气放轻了些,“比如我初来大衍宗时,差点同柳幽幽的师父元济打起来的事情。论理,是他的错。你若站在公道的角度,该训斥惩罚他。你若看重我是万佛宗派来的人,也该让他向我道歉。若你站在同门情谊的角度,该驳我面子。”
“可你呢?这件事中途打止,我和元济都没得到个说法。我和元济碍于面子,暂且同意了,但我们都不满意。”
“其他事情也是如此,尤其是在涉及宗门利益的问题上,你表现得更让人难受。”
封曜沉默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和光查过他的履历,也能明白他怎么会养成这种性格。
他是被长老派选出来的人,进入大衍宗执法堂之后,一直夹在长老派和来穆臣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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