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工作结束的晚,基本通宵了。好在第二天上午没有通告,柏林熬了一整晚累得灵魂都要出窍,想着不能不跟塞西尔说一声就放他鸽子,还是戴着戒指睡了。
只是为了不影响下午的精神状态,订了一个半小时后的闹钟,想着在梦里陪塞西尔待半个小时就出来,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如果他知道这是在梦里的最后一面了,大概就不会选择订下这个闹钟。
柏林进到梦里的时候,梦里天黑的透彻。
他模糊看到一个人影坐在被他砍断的那棵树前,背靠着半截树干,朝他挥了挥手。
那双浅金色的眼睛在夜色里蒙蒙亮,萤虫自他的指尖缓缓飞向他,照亮了这条通往他的路。
柏林借着萤虫的光快步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问他坐在这里干嘛,是不是在等他?
塞西尔以往这个时候大概会摇头说不是,眼下却朝他笑笑,说嗯,是在等你。
柏林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头顶。
金色的数字在浓重的黑暗里闪烁着光芒,柏林有点不记得从哪一天起,这个数字停留在99好像已经很久了。
他正想解释一下他的工作性质,导致不能像绝大多数工作一样定时下班,以后要是到了晚上他还没出现,不用特意等他。像今天这样他通宵工作,来的时候现实世界天都快要亮了,可以想见塞西尔等了一整晚。
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也有一定的差别,虽说塞西尔不睡觉也不会如何,但柏林知道等待的过程不是一瞬就过去了,是要实实在在的一点点等过来的。
柏林不希望塞西尔等他。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塞西尔伸出手来,朝他笑了笑,说这个时间来刚好,听你说了好多次的烟花,我们今天一起看一次。
柏林被他这么一打岔忘了要说什么,好奇地歪头看着他,好是好,你上哪弄烟花去啊?
没有听到回答,柏林就看到塞西尔的手心炸开一个很迷你的“小烟花”。
塞西尔没有真正见过烟花,都是通过柏林口中的描述,因此他想象中的烟花跟现实中的不一样,是真正的花在夜色里转瞬间绽放。
柏林忍不住凑近了,目不转睛地看,惊叹连连,舍不得眨眼。
他的注意力起初都放在烟花上,直到他兴奋地抬起头想跟塞西尔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才发现塞西尔在安静地注视着他。
猝不及防撞进塞西尔的眼睛,柏林不由得愣了愣。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一刻对方的眼神,只遵循本能的问了一句,怎么啦?
塞西尔摇摇头,说烟花是要放到天上去的,对吧?
柏林点头,对啊。
他想说但是这样神殿的人也会看到,会不会带来什么麻烦,但是塞西尔一定比他更清楚这一点,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不停绽放的烟花,轻轻送到了天上。
两个人坐在树下,扬起脑袋看无数朵光点做的花,在静谧的无边夜色里无声轰然绽放。
烟花的倒影将他们的眼底照亮,也照亮了整片神殿所在的天空。
柏林逐渐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恍惚能听到整座古老城里的未眠人吱呀的推门声。
天空是不被阻隔的,没有界限,人人抬起头就看到同一片天空。
遥远宫城外的贫民窟,也可以看到同样的烟火。
柏林戳了戳塞西尔的胳膊,说有人要来啦。
塞西尔很冷静地哦了一声,说没关系。
两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烟火,没有人说些什么,只默契地享受着这一刻短暂的惬意安宁。
烟火在任何心境下看,都不影响它的美好。
闹钟的铃声仿佛从天际模糊的响起,柏林习惯地转头跟塞西尔道别,我要走啦……
塞西尔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很平常的嗯了一声,说还会再见的。
柏林总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是他尚且来不及想出什么所以然,就要醒了。
跟往常每一次离开梦境时不同的是,柏林抽离梦境的过程慢了一些,铃声响起的时间更长。盐衫庭
在彻底脱离梦境之前,柏林下意识看了一眼塞西尔的头顶。
抽离就是在一瞬间而已,他隐约看到数字变成了100,又好像只是眼花。
下一秒,他醒了。
柏林习惯性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对于柏林来说,这一次跟往常任何一次从梦境中抽离,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暂且意识不到毫厘之差意味着什么,只体感熬了个通宵困得眼皮子打架,挣扎着提起意识把戒指摘了,就倒回了枕头上。
柏林很快陷入深眠。
再次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柏林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睡前还看了个烟花,真好看嘿嘿,果然睡得很好。
醒来之后,柏林迅速继续投入工作中,从中午一直工作到半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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