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定那是某款二线品牌的男士香氛,太甜腻了,他不喜欢。
“谁?……”
抬眸冷冷清清地望着对方,他旧不太能够说完整的话,但四片安眠药的药效翻涌而上, 硬是微微上头地说了这么一个字。
俞笙起初也微微诧异, 今晚在公司大楼的电梯上,充斥着的那一股异香,他当时没走心, 之后也忘了。
此刻也同样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西装外套,他原本还奇怪自己近来戒了烟,身上应该不带烟味, 今晚的酒也适量, 没有贪杯。
一缕已经淡去了的柑橘香甜翻涌上来, 他想起来了,是那个画堂传媒练习生身上的香水味。
原本他以为只是在电梯里有点呛鼻,不料今晚从喷泉池里帮忙把人捞上来的功夫, 还是残留在了身上。燕膳町
当下他松开秦星羽的身子, 将沾染了别人气息的西装外套脱下, 随手往包厢那医疗用品小推车上一扔。
“跟你说件有趣的事……”
重新将眼前人往怀里揽了揽,再次轻抵在门板,素来沉默少言的俞笙,一如他们的少年时,难得遇着了新鲜事那般,放缓了语速,低低地分享:
“我回来时顺路到公司拿文件,看见了咱们以前面试过的一个练习生,后来签了你家画堂传媒那个,叫什么不记得了,好像是认识咱们的练习生,过来玩,还掉喷泉里了,我和大家一块给捞上来了,身上不知道用了什么香,熏得头晕……”
秦星羽这会儿安眠药起效,有些迷迷糊糊,要不是俞笙托着,他身子几乎直往下滑。
但俞笙的这番解释,他听懂了。
明明整个人都昏沉得厉害,感官却格外清晰,连日犯着的腰伤打败了安眠药的轻微迷糊,疼痛再一次漫无边际地席卷上来。
倚着门板他有些站不住,下意识地扶了一下腰。
俞笙将人抱着更稳了些,掌心缓缓下移,轻抚对方腰后的位置:
“疼么?”
秦星羽窝在对方怀里,明明已经忍痛忍到蹙眉,却仍旧倔强地摇头。
温热的掌心从腰后移到腰侧,力道不重不轻地缓缓按摩着怀中人单薄的身体。
“这里呢?”
极致温柔的语气在耳畔低低询问,秦星羽仍旧咬牙蹙眉,站得累了,顺势将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过了好一会,才迷迷糊糊地说了一个字:
“疼……”
那样清冷疏离,又倔强顽强的一个人,该是忍受了多少痛苦,又在药物作用下,失去大半意识之后,才会说疼。
“疼了不说?”
俞笙蹙眉责怪着,心疼得五脏都仿佛揪到了一块,此时也不敢乱动对方,只能轻轻替人揉着腰,盘算着等到对方缓过来一会,再抱人回家。
等到明早安眠药的药效过了,铁定又不让抱了。
明明是舞台上气场全开的主唱,难得片刻愿意窝在他怀里时,像小猫一样让他怜惜得心肝肺都抽着疼。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该拿怀里这人怎么办!
懂得因为身上的陌生香水味跟他生气了?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可从没见秦星羽因为这种事生过气,或许代表着心里也有那么些在乎他了?
俞笙思绪天马行空,抱着怀中人纤细却并不算柔软,甚至骨骼还有些硌人的身体。
远处隔了两间包厢的走廊里,先前那位推拿师小哥探头探脑了片刻,于悄无声息中,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次日,一条关于昨晚秦星羽和俞笙倚着门板相拥的生图,在微博的角落里小范围地发酵。
即使那图拍得距离既远又糊,但也丝毫不影响粉丝们一眼认出两人。
发图的博主自称某推拿正骨中心的工作人员兼男粉,文案配得那叫一个激动振奋:
“天!你们知道昨天谁来我们店里了吗?”
“景小延啊!是景小延!半夜11点多来的,听说是刚下综艺,我给他做了背部和肩颈推拿,同事给做了面部护理。”
“听说他以前也来过,不过我的班头一次遇见,我居然还能保持镇静地介绍了我们的医疗项目,还告诉他可以带朋友一起来体验,结果不到十分钟,他朋友就来了,你们猜是谁?!”
“秦星羽!是秦星羽啊!他戴着口罩我也一眼就认出来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能见到秦星羽真人!虽然我知道他住这个小区,但是这个小区那么大,从来没偶遇过诶!”
“我还给他按摩了肩颈!貌似他身上还有伤,我也不敢乱按,不过还是稍微捏了一下肩。”
“啊!我碰到羽哥的肩膀和锁骨了啊!虽然隔着衬衫……羽哥好瘦,羽哥肩膀好薄!我都不敢使劲,下不去手啊啊……”
“后来俞队长来了,俩人到隔壁包厢去了,你们看我拍到了什么?!俞队长手往哪放呢?!”
“一直在给羽哥揉腰啊,他们俩不会真做了吧?!”
“俩人抱了有十几分钟呢,我也没想到羽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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