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神色间云淡风轻的少年,与见了其他熟识的前辈般,没半点分别地,礼貌体面鞠了个躬,叫了声:
“阿姨好。”
宋雨画仍旧气派十足,明明不到160的一副娇小身板,不知怎么,非要在他们这几个高高瘦瘦的男生面前,展示出一番居高临下的碾压式气场。
当下她优雅从容地双手抱臂,仍旧是一副王之藐视的神情,目光在秦星羽身上落了好一会,才悠悠开口:
“以后不用叫阿姨了,叫宋总,我和你爸爸离婚了。”
此言一出,不仅秦星羽神色微顿,就连身后的工作人员,甚至走在身旁、一路护着的俞笙,那双波澜不惊的深邃眸子中,都现出一抹诧异之色。
秦星羽的确是大感意外,他爸和宋雨画的离婚十分突然,至少大年初十那天,他回老家给母亲和外公、外婆祭扫。他六姑带着他爸,千里迢迢去堵他时,谁也没跟他说这事。
不过,也算不得毫无征兆,他知道自打画堂传媒,在俞笙的资本打压下,岌岌可危的那段时间,他爸和宋雨画之间,似乎就由于财务,而引发了一些婚姻危机。
以至于宋雨画撇下两个孩子,独自出国呆了不短的时间。
眼见秦星羽似乎仍旧疑惑的样子,宋雨画特意扬了扬头,挑了挑新纹的眉型,一字字补充:
“我们是正月十五那天办的,公司归我,房子归我,两个孩子也归我。”
秦星羽飞快地凝神思量了一瞬,懂了,意思是他爸被净身出户了呗?
不过反正他爸和宋雨画,都不是什么好人,离婚了无论谁被净身出户,都一样,他没有异议。
此刻的秦星羽,仍旧闪烁着那双还带着舞台妆、如一汪深潭般,波澜不惊的大眼睛,定定望了一会眼前的女人,重新礼貌得体,淡然鞠躬:
“宋总好。”
像是“宋总”这两个字,比“阿姨”这两个字,听起来更上档次般,宋雨画依旧是双手抱臂的姿势,满意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宋老板快下线了啦啦啦开心~
画堂传媒除名
直到目送宋雨画一行人走后, 秦星羽原地思量了片刻,便明白了这里面怎么回事。
宋雨画既然能当众说出这番话来,婚肯定是离了的。
并且, 估计是早就打算离了。
正月初十那天,他爸和他六姑,追着他回家乡, 结果他和俞笙两人, 来了个调虎离山, 把他爸和他六姑,忽悠得乘绿皮车一路北上,回京去了。
估计就是那次,顺道跟宋雨画办了离婚手续。
秦星羽深知,以他爸那样性子的人, 窝里横外头怂, 怕老婆,只会拿孩子撒气,从前怕他母亲, 后来再婚了又怕宋雨画。
如今被宋雨画三言两语,逼迫得净身出户了,也实属正常。
对此秦星羽毫不在意, 他爸和宋雨画离不离婚, 也不关他什么事。
唯一的一点小麻烦, 就是如今他爸没了经济来源,又没到该领退休金的年纪,离了婚回了老家, 以后免不了要受他几个姑姑撺掇, 来找他要钱养老。
不过他如今, 早已能够应对自如,也不怕对方三番五次的骚扰。
更何况,自打他爸没了经济来源,也没了社会地位,眼见是全然没了从前,对他非打即骂的那份儿底气。
哪怕是正月初十那天,追着他回老家,也是全程由他六姑主导,他爸自始至终,都没敢给他发过一条信息,打过一个电话。
……
万人的场馆,观众有序退场耗了不少时间,等到粉丝们全部散去后,秦星羽和俞笙两个,也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重新返回舞台,在那自由无人的台上,一如他们少年时那般,捡着落满地面的彩带玩。
刚才主持人宣布晚会结束时,从舞台天顶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无数彩带。
眼下场馆里的人,退得干干净净,舞台灯光也大部分熄灭,只留了正中央一盏小灯,以及四下飘散的彩带。
秦星羽第一个跑上去捡,跟小时候一样,什么不起眼的新鲜事,都能当个宝贝似的,一玩就是大半天。
还跟俞笙抢,还挑颜色,挑长度,明明手里都有好几条了,兴奋地偏要去抢俞笙捡的。
俞笙也是捡了就跑,故意逗人去追,追上了再抢,抢一会儿再给,手里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彩带,跟逗猫棒似的。
无论逗人的,还是被逗的,都玩得挺开心。
不过,秦星羽如今的运动能力,终究还是与常人相距甚远,跑着玩闹间,被地上的彩带绊了一下,摔倒了。
俞笙赶紧去扶。
累了一整晚的少年,秉承着从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会儿的法则,躺在地上把玩着手里的好几根彩带,不愿意起来。
其中有两条淡金色彩带,刚好落在他额前的发梢,在仅剩的那盏舞台小灯映衬下,少年还带着妆的精致眉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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