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清楚。”夏行颂说,“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吧,他走的时候没和我说。哥哥现在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枝现在完全没有食欲,他半阖着眼,看着自己盖着的被子:“不用,我没有什么胃口。”
夏行颂看得出来温枝现在不是很想和自己说话。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那哥哥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我一直都在。”
温枝用没有插着输液针的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是有一点热,不过和之前相比体温已经降下来很多了。
他体质确实不是很好,经常生病是事实,但这种程度的发烧上次经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仔细回想片刻,心道自己这两天好像也没受过凉,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发烧了。
这件病房环境很好,看起来像是酒店的高级套房,还只有一张床位,大概率是医院的病房。
不用想也知道是庄斯池的手笔。
温枝想坐起来,但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只好向旁边的夏行颂求助,他叫了对方一声:“行颂。”
夏行颂应声走了过来:“哥哥。”
“我想坐起来。”温枝轻声说。
夏行颂心领神会,弯腰调节了一下病床的角度。
温枝坐起来后看了眼夏行颂。男生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看起来认错态度很是良好。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问:“昨天晚上为什么和庄斯池打架?”
温枝原本想说庄斯池是专门练过柔道和格斗的,他是有可能被打进医院的,但想想两个人昨晚打得不相上下,说这句话好像没什么必要。
“我以为,”夏行颂说,“他要对你做不好的事情。”
听到这个答案,温枝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夏行颂,他原来真的是为了自己才和庄斯池打起来的。
他思考一会儿才说:“庄斯池好歹是我这么多年的朋友,不会真的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不要这么冲动会更好。庄斯池和程明川不一样,你以后要是再和他打,你说不定要去医院挂急诊。”
夏行颂心情复杂地看着温枝。
温枝绝大多数时候都把事情看得很明白,唯独在这种事情上温枝的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层薄纱。
他似乎完全不明白庄斯池的心思和自己的心思。他和庄斯池都已经看出彼此对温枝的意思,只有温枝还没意识到。
夏行颂看着温枝,欲言又止。他深吸一口气,最后什么都没说。
“我早上,好像是发烧了?我记得我头很晕,还呼吸不上来。”温枝摸着自己的额头,“但是我这两天也没着凉,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烧。”
“医生说是流感。”夏行颂解释说,“最近好像是流感高发期。”
“原来是流感。”温枝小声念叨,目光淡淡的,不知道正在看向何处。
坐在病床上的温枝显得比平时更脆弱。
按庄斯池所说,当年从手术室内被推出来的温枝看起来真的像是只剩下一丝呼吸,什么东西都能打碎他。
夏行颂看向温枝。他今天才发现,温枝右边的锁骨下有一颗不太明显的小痣,是在温枝靠在他怀里时发现的。往常这颗痣都被衣物遮着。
温枝的耳朵有两个耳洞,两只耳朵都是,耳垂上一个,耳骨上一个。
夏行颂想起庄斯池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
在温枝还没醒时,庄斯池对夏行颂说:“你不要看温枝平时这么平易近人,他本质还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你可能对温枝的家庭背景没概念,不过我可以给你算一笔账。
“2r去年整年的营收是六千亿,净利润是两千亿,也就是2r一天的利润是五亿多。我就假设你以后能找到一份月薪一万的工作,你不吃不喝,不租房子,没有任何支出,把这一万全部攒下来,你要工作四千多年才能攒出这五亿。温枝全款在春景苑买的那套别墅要十亿。”
“程明川和他在一起都算是攀高枝。”庄斯池语调平平,“你是程致远的私生子,确实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你们俩的地位是平等的,但是程家的家产你能分到多少呢。他昨天和路泽雨出去玩的时候戴的那个耳钉你看到了吗,那个耳钉要十万。”
庄斯池说话很会往人的痛处戳。温枝说话时都会顾虑别人的想法,但他是不会的。他说话向来随心所欲——对温枝以外的人。
“温枝找对象确实不在乎对方的家庭出身,但如果是你,你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吗?换句话说,你要吃软饭吗?”庄斯池笑得很轻佻,话里是明显的轻蔑,“你确实现在年纪还小,温枝可能对你说一句未来可期。”
钱,说到底都是钱。夏行颂想。可是程致远的钱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以后会赚到钱,但这和程致远不会有任何关系。
“可是那个时候他没有打你的电话。”夏行颂这么回复,“他打的是我的电话。”
庄斯池的脸色变得阴沉。
夏行颂的反驳轻飘飘的,但他没办法接话了。他真的很在乎这件事。他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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