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骜珩平时总是表现的一副高情商的样子,今天这句话问的就像是智商突然下线了似的,简直是存心要把气氛给搞僵,江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手去拿了那瓶沐浴露,看到上面柠檬的图画,手指顿了顿,突然扔回了原处。
用什么沐浴露,他才不想跟那个不礼貌的人身上有一样的气味。
浴室里之前因为周骜珩洗过澡,还蒸腾着热气,从门缝里透出来了一些,周骜珩能看到那底下凝了一层水珠。
房间并不怎么隔音,水声哗啦的非常的清晰,周骜珩半靠在床上听着那声音,仰头靠在了床头,闭了闭眼睛,神色有点复杂。
明明并没有存侮辱他的意思,偏偏刚才话一出口就不是那个味了,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心思不正,所以光是说个话都能弄巧成拙,把人家给惹恼。
江州扯了一条浴巾,胡乱的把自己身上擦了擦,然后套了一件浴袍。
和周骜珩不同,他把浴袍裹得紧紧的,从头到脚没有露出来一点不该露的肌肤,完全没有搔首弄姿的意思,干干净净的如同出水白莲。
刚出门就碰上了周骜珩的目光,他正抽着一支烟,旁边是一只小猫形状的蓝色烟灰缸,很新,完全没有用过,现在里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烟灰。
江州注意到窗户已经被打开了,大概是这个人不想把屋子里弄得乌烟瘴气的缘故,只不过就算如此,他也非常不爽,就不能不在屋里抽烟吗?
冷声哼笑,江州绕到了一边的床前,把窗户打的更大了一些,口中说出的话带了些火药味儿:“周大少爷如果不想年纪轻轻就肺癌晚期,以后就少抽点烟,也最好有点素质,别让同屋子的其他人抽二手烟。”非常用力的把窗户往右边一带,整个人反倒是趔趄了一下,脚尖不慎碰到了一边的画架,画架倒地发出闷闷的一声,画布也掉下来了一些,露出了画面上的小半张脸。
江州在画架到底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伸手去扶了,周骜珩没来得及看清那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非常明显的能够看出来,是一个人的面容。
似乎是樱桃红的头发,非常惹眼的发色,底下的眼睛被主人用笔细细的描画了,勾勒的非常动人,倒是一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周骜珩突然打开手机照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形状简直一模一样。
冷风灌了进来,江州刚才还非常烦躁的心情,被这风吹的冷静了一点,把那东西慢慢的扶起来之后,再转头看过去,周骜珩已经把那根抽了还没一半的烟给熄灭了,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把烟头连带着烟灰都倒进了垃圾桶,此时此刻,正轻轻的拍着手,转身坐到了床上。
江州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周骜珩也转头看他,才移开了目光,闻着屋子里没有烟味之后。慢慢的把窗户关上了。
“你那幅画画的是谁?”周骜珩却突然问出一句,“明念吗?”
虽然这么问,但周骜珩却很清楚不是明念,因为一点都不像。
如果非要说像的话,那眉眼却好像有一点像自己,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有染过樱桃红这样惹眼的发色罢了。
“周大少爷好奇心有点重啊。”江州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看他,“画的不过是一位朋友,你想多了。”
周骜珩与他定定的对视了一会儿,挪开了目光:“你气性可真够大的。”
这句话倒似乎是有点宠溺和纵容的意思了,只不过江州听着却有点想笑,他气性大?他长这么大,他跟人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只有周骜珩这个不会说话的大少爷,才总能说出让他不顺心的话来梗他。
“我又没有拿你调笑的意思,更不是要羞辱你,只不过你跟明念之间的关系太奇怪了,所以才多问了一句。”周骜珩斜斜的瞟他一眼,“我口无遮拦,总是说些混账话,你要是生气了,打我一顿都行,何必憋在心里,自己气自己呢?”
真是稀奇,周骜珩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少爷,竟然也会哄人,而且还哄的像模像样,听上去好像是在为自己考虑,而且竟然还说自己可以打他一顿?
只不过他敢这样说,自己却不敢真的这样做,如果真的打了大少爷,不知道还要闹出来什么事情,他可担待不起。
轻轻的哼笑一声,他从另一边上了床,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周大少爷可千万别说自己是混账,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少不了说我闲话。”
“现在屋里就咱们两个人,说的也就咱们两人知道,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周骜珩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去看他的脸色,“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有没有感觉没那么生气了?你得信我,有时候我心里想的跟我嘴上说的完全是两个意思,你就当我表达能力有问题,行吗?”
周大少爷伏低做小,放低身段跟他道歉,可真是稀罕的很,江州想起从前见这人在他那些所谓“长辈”面前的嚣张模样,简直觉得这就不是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一会儿,把原因归结为今天周大少爷心情好,所以才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僵。
“行,我就当你表达能力有问题了。”江州说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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