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的手攥紧了,心又提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暗地里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突然挑起这个话题时,却见对方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起身走到苏淮背后,伸手揉着他柔软蓬松的头发,玩世不恭地笑道:“真要是这样就太好了。”
“反正我们家最不差的就是钱。要是你为了钱来才来接近我,那除非以后破产,不然我们岂不是就能够一直在一块了?”
苏淮:“……”
你最好真的这么想。
他无语地看一眼路与北,把他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拿了下来:“行了,都快半夜了,梦话等着睡着后再说吧。”
说着,拿着靠枕站了起来。
路与北看着他转过身正准备朝沙发走,伸手从背后勾住他的裤腰:“诶,你干嘛?”
苏淮回头无奈看他:“睡觉,还能干嘛?”
路与北歪了歪头,冲着自己卧室那张干净柔软的大床抬了抬下巴示意:“床在这,你朝哪走?”
“我才不和你一起睡,”苏淮把他的手拍开,淡淡道:“你睡相不好,上次缠在我身上,害我做了一晚上被蟒蛇袭击的噩梦。”
路与北沉默,唇边上扬的弧度一下子被扯了下来:“……”
苏淮:“睡吧。”
客厅的灯被苏淮关了,整个屋子只有路与北的卧室还幽幽地亮着光。
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他的面前嫌弃他,除了苏淮还真就没别人敢了。
路与北靠在门边,看着平躺在沙发上,双手叠放胸前睡相规矩的苏淮,舌尖向后抵了抵隐隐作痒的后槽牙。
苏淮这一整天过得太精彩,躺下之后,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知。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做了许多梦,光怪陆离的大多都没什么逻辑,一觉还没睡醒,就忘得差不多了。
只有最后的那一个,因为过于真实,反而叫他记忆犹新。
宽大的总裁椅上,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蔼地看着他,笑眯眯地说:“我有一个小儿子,叫路与北,也在衡高读高一。但可能是家里宠坏了,他就远不如你懂事,挺大的人了,天天只会惹是生非……我和他妈妈都拿他没有办法。”
“三年后,如果他的成绩还是这样,我想送他去国外发展,但是在此之前,我们总得确保小北的路别走偏。介于你入学考试里展现出来的优秀成绩,我和我的爱人一致认为你会是他最合适的看护人。
苏淮同学,我知道你的家里现在遇到了一点小小的困难,这里有张五十万的支票,你愿意和我做一个交易吗?”
苏淮接过了那张支票。
可就在下一秒,办公室内部休息室的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个剃着板寸,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英俊少年缓步走了出来。他眉眼沉郁地地环视了面前的几人一圈,最后停在了苏淮面前。
“等等,不是,我……”
手中的轻飘飘的支票倏然变得沉重而扎人,苏淮想要辩解,只是伸到半空的手还没碰到少年的衣角就被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
“我最讨厌骗子。”
那双总是对他充满笑意的眼睛彻底冷下来,看着他的时候充满了戾气和厌恶,薄唇张合,声音带着冰棱,“你真让人觉得恶心。”
苏淮倏然惊醒。
郁积的一口气梗在心口,约莫三四秒之后,恢复了焦距的视线才对上了另一双眼睛。
与梦境中一样,却又不一样的,带着熟悉笑意的黑色眼睛。
路与北不知道已经醒了多长时间,他这会儿半坐着,正单手支起脑袋,垂着头看他。
“我申明,这次可不是我睡相差压着你啊。”路与北视线在他勾着自己的手臂上晃了圈,上扬的唇角显示了他灿烂得意的心情,“一人一次,大家扯平。”
苏淮看了看四周,明明昨天晚上自己还在沙发上睡得好好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竟然被路与北抱回了卧室。
他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余韵中,好半晌才松开路与北的胳膊,抬手轻轻盖住了自己的额头:“你好无聊。”
路与北可不觉得无聊。
他看进苏淮的眼睛,轻轻一笑,将人拉进怀里又重新躺了下去:“不管无不无聊,下次我再提出和你一起睡,你可不能拿睡相这种事来打发我了。”
“时间还早,再陪我睡个回笼觉。”
作者有话说:
-论路与北比苏淮提早醒的那几分钟到底在想什么。
-路与北(耸肩):没想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如果能这样和聊得来的好朋友天天睡在一起,好像也挺好的。
-作者(小心翼翼):所以你也想要和胖子他们一起睡几天试试?
-路与北(皱眉)(嫌弃):呕。不行。
-作者:为什么?
-路与北(冷笑):因为他们会穿着睡衣然后开始跳科目三。太gay了。
-作者:……那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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