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笠说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就跟报警一样,
设身处地想一想,
自己家后院突然出现个男人每天定点扒在墙头上跟你没话找话,
而且看上去没什么目的性,
就跟精神病院里面定点放出来散步的病人一样,
这种事情被独居柔弱0号碰上的确是蛮吓人的。
“别怕,那是三姨太。”
“真的假的?”
“你不认识他吗?我以为你俩见过。”
“少爷从未与我提起过三姨太的事,我平时也不怎么跟府上的其他人往来。”
“这区区姜府又有几个人能配得上你的才情雅兴?”
“夫人说笑了。”
“你若不嫌弃我倒可以经常来陪你说话解闷。”
“那真是太好了,夫人上回说的现代诗我很感兴趣,有机会还想多讨教一下。”
啊,什么现代诗?
他说的不会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吧?
我的妈,那是我为了找话题临时想起来随便背的,
除了这我就只会那个什么“黑暗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大事非常不妙,再聊下去就要露馅了,
于是我话锋一转赶紧把话题又撤回到林望穿身上。
“三姨太人其实不错,就是在姜作那受了点刺激,行为不太正常。”
“我听说他不是自愿进府的。”
“对嘛!正常人被非法拘禁这么久脑子也要出毛病了,你跟他多说说话他就正常了。”
“我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我们不熟。”
“你可以念诗给他听啊。”
“念诗?”
“我跟他聊过几次,他也是饱读诗书之人,看样子对诗词有所研究。”
几天之后当我再次上门时顾笠告诉我三姨太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
还说我提出的文学熏陶治疗法非常有用,
因为自从他一见对方就念诗之后林望穿再也没有扒过墙头。
30 以诗会友
虽然顾笠把林望穿描述得像个神经病,
但是我估摸他其实没多大问题,
只是被憋久了,找不到人说话闲得慌。
于是我决定趁这个时机上门安慰一下他,
顺便为连累他被禁足的事道歉。
林望穿见到我就像见到家人一样,
要不是我记性好,记得他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估计会以为他爱上我了。
“嘘,别出声!我是偷偷溜进来看你的,别被人发现。”
“被发现会怎么样?”
“可能又要三堂会审,然后拖出去挨顿板子吧。”
“那快被发现吧!我想出去,去刑房也好!”
“别别别!我可不想挨揍啊!”
我一看这家伙真被憋出病来了,
赶紧柔声安慰他:“这个半个月你受苦了,我一直在想办法说服姜作给你解除足禁,你再坚持一下。”
“你真的有在帮我吗?你只知道去二姨太那儿串门。”
我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去他那儿串门?”
“你在门口让看门的进去通报,我都听见了。”
“哦,我正在想办法跟大姨太二姨太搞好关系呢,姜作对他俩还算客气,以后碰到事情还得他们帮忙去求情,你说是不是?”
“二姨太会愿意替我求情吗?我觉得他对我挺冷漠的样子。”
“怎么?你已经勾搭过他了吗?”
我装作不知道他每天扒墙头骚扰顾笠的事,
打算听听他是怎么解释的。
“我被关在这里什么事都干不了,除了那两条看门狗以外都是死的,就隔壁还有点动静。”
“你知道隔壁住的是二姨太吗?”
“知道,有天半夜我逃出去走错路翻到他院子里,然后就知道了”
“他怎么对你冷漠了?”
“我每天找他搭话,问一句他答一句,聊天欲望也好像不是很高。”林望穿一本正经道,”对了,前几天他突然对我念起诗来……他是不是想以诗会友啊,那完了,我对诗词一窍不通!”
“咳……我尴尬地搓了搓鼻尖,“不用想这么多,这种时候你只要拍手叫好就可以了。”
“你这做正房的应该懂吧,能不能教我两句?我下次再去试试。”
“你要我跟你重复几遍?我脑子进水了啥都不记得,还记诗呢?”
我心想谁有空教你这个,
自己不好好读书怪谁,
亏我还以为你肚子里有点东西。
再说我现在只剩下“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这一句库存了,
还要留着下次救场用呢!
31 大喜事
林望穿没有从我这儿讨到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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