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泓许无奈地笑了笑,银边眼镜遮盖住了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昏迷中的夏木繁终于得以放松紧绷着的神经了,这一觉似乎是出事以来睡得安稳的一次。
住在医院那几天,他因为身体的疼痛整夜睡不着,之后就是接连不断的噩梦。
网络上源源不断出现的恶评和私信,在夜里都会化成无形的梦魇,拖着夏木繁往无尽的深渊里下坠。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夏木繁都是手脚冰凉,头发也是湿哒哒的一片。
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病房冰冷的白墙上,夏木繁都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不进娱乐圈,他也许就可以拥有平凡的人生。
以他的成绩,毕业后很可能会到联邦实验室工作,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挣着固定但也足以养活自己的薪水。
要是当初厚着脸皮跟皇室要点捐赠玫瑰的报酬,是不是院长妈妈的手术费也能够凑齐,也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些几乎将他毁掉的事情了。
每一个不眠的夜里,夏木繁都在不断地怀疑自己,他想过无数种假设,始终不甘心就这么被人诋毁。
他想要反击,直到他想到了对付李东林的办法,虽然风险极高,但也确实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夏木繁用学校里种植的曼陀罗和荨麻的提取物制作注射液,可他没敢轻易在身体上做实验,只是通过光脑翻阅了大量的文献和历史记载,确保曼陀罗用量的精确。
他能想象到这份疼会有多剧烈,他生怕自己感觉不到疼,还加大了荨麻的计量。
还在熟睡的夏木繁似乎又回到了东区第一街道“风雅”。
那天晚上好多被忽略掉的细节也慢慢地记了起来。
夏木繁在包厢门口遇到安柏的时候,眼神飘到了坐在屋子里的人。
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坐在靠里的沙发上,看不见容貌,但从坐姿来看,是有上位者的威严在的。
夏木繁下意识就觉得里面那人才是他可以依仗的,甚至比站在门口的大皇子还要有威慑力。
于是他收回了准备给自己注射的手,孤注一掷地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了那个人身上。
事实证明,他果然猜得没错。
夏木繁一方面感受着来自沈渡怀抱的安全感,另一方面却又饱受药物和抗毒血清两方面的折磨。
哪怕当下一股股的欲望因为沈渡的体温而慢慢觉醒,夏木繁也舍不得离开那个充斥着淡淡玫瑰与木制烧灼味道的温柔怀抱。
李东林进来之后的那些事,夏木繁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他只知道自己在昏迷之前脑子里想到唯一想法便是得救了。
叶泓许依照惯例用先用手电照了照夏木繁的虹膜,又用额温枪测试了一下体温。
当智能扫描仪刚刚扫到夏木繁头部的时候,突然就发出了“滴滴滴”的警报声。
叶泓许赶忙将仪器挪开,把扫描出来的影像调了出来。
原本他的想法和沈渡一样 ,都觉得这是用药的后遗症,还想着这小家伙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点。
直到拍出来的片子呈现到眼前,他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直站在卧室门边的余思年见状也凑过来看了眼,就见片子中夏木繁的颅脑内有一块不小的黑色阴影。哪怕他完全不懂医学知识,也看得出来那并不是个正常的情况。
“啧,”叶泓许烦躁地将眼镜摘了下来,有些不好的回忆突然涌上脑海,他将光脑丢给余思年之后大步往卧室外走,行进到门口时才突然回头对有些愣怔的余思年说道:“联系沈渡,让他赶紧回来。”
叶泓许握着眼镜的手指不断合拢,整个人显得非常急躁,却在在看到站在厨房里忙碌的埃斯顿之后突然平静了下来。
埃斯顿有着和亚特兰星人不尽相同的长相,他的头发是天然的卷曲,眼睛宛如清澈的湖泊,卷翘的睫毛每次眨动都惹人心动,是拥有一半海吉星血统的特征。
压根不是什么他自己以为的,联邦送给沈渡的机器人管家。
他是叶泓许的学弟,是叶泓许心心念念着的,喜欢的人。
埃斯顿
埃斯顿比叶泓许小一届,是飞行专业的高材生。
当年他因为容貌出众,在新生入学的当天就成为了联邦国立大学的红人。
原本叶泓许是不认识他的,医学院与飞行学院地处学校两个不同的方位,两个人平时完全接触不到,直到埃斯顿大二那年。
埃斯顿平日里喜欢在体育学院的篮球场打球,因为和飞行学院距离比较近,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
但凡有埃斯顿出现的场次,看台上总会吸引不少同学前来观战。
在一次篮球比赛开始之前,埃斯顿和几个朋友在场边聊天,结束活动的足球社社员从场地外经过,嬉闹间不小心将脚下踢着的足球踢到了篮球场里。
足球随着阶梯看台的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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