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上你了?”目光宛如透着寒光,直勾勾地凝视夏木繁,语气中是两人都没察觉出来的紧张。
“算是吧,我也说不好。”
那天饭后,程继寒一手拿着两支高脚杯,径直穿过人群,来到了坐在墙角发呆的夏木繁身前,十分绅士地递给他一杯酒。
夏木繁不好拒绝,只是将酒杯靠在唇边轻轻抿了一下,然后直言自己还是个学生,学校有规定不能饮酒。
这个借口倒是勾起了程继寒的兴趣。
他随意地询问起了夏木繁的家庭情况,在得知他是孤儿的时候,夏木繁明显看见对方眼里那转瞬即逝的动容。
程继寒整个人气场很强,在所在的地方像是被画上了结节,所有人都自动自觉地避让开了,但跟夏木繁说话的时候很随和,语气也有些慵懒,就像是一个没有距离感的长辈。
他跟夏木繁讲了不少这些年在外游历的见闻,也顺便问了他所学的专业,若有似无地念叨了一句“不错”。
夏木繁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断断续续聊了十几分钟,程继寒率先结束了话题。
他刚一起身离开,想到什么又回过了身,抽走被夏木繁握得已经有些温度的酒杯,指甲在杯壁上弹出一声脆响,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孩子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沈渡这两年在一些重要的场合中与程继寒打过几次照面,那人约莫40岁上下,因为常年健身,因而宽肩窄腰,看起来非常年轻。
但他每次出现身边都会带着不同的男孩。
沈渡突然想起为什么当时看到那些男孩的时候会觉得眼熟,是因为他们都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和看起来就像是当初送给他玫瑰花的夏木繁一样。
重返校园
车里一时间有些静默,司机偷偷从后视镜观察两人,然后又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沈渡觉得当年程继寒一定是对夏木繁动了些心思的,至于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了,他也说不准。
可能是听到夏木繁说自己是孤儿,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亦或者是夏木繁跟他说起在学校劳作的经历,让他发觉夏木繁与那些有所图谋的人不同。
总之不管是什么理由,沈渡都非常庆幸夏木繁现在能全须全尾地坐在他身旁。
“您觉得是程先生?”
沈渡不喜欢夏木繁这么称呼程继寒,他不悦地啧了一声,觉得今天的领带好像系得有点紧。
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夏木繁依旧专注地注视着沈渡,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点线索。
“你觉得不是他?”
沈渡不答反问,有一点赌气的意味。
不明白沈渡语气为什么这么冲,夏木繁先是一愣,不知道是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茫然中咬住了嘴唇。
车辆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秋日的阳光透过松软的云,将沈渡的周身镀上一层温柔的暖光。
夏木繁看着有些郁结是沈渡,歪着脑袋试探。
“我和他不熟,不好妄加揣测。”
见沈渡表情有些松动,夏木繁往他跟前凑了凑,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您说呢?”
沈渡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目光游艺到了被他自己咬得泛着红润的下唇,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视线,手指顺带着推开了他的脑袋。
“坐好了,要转弯了。”
夏木繁乖巧应是,右手抵在额前,夸张地朝沈渡敬了个礼。
沈渡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连眼角也流露出明显的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行驶了一段距离,终于在不远的地方看见了农科大的大门。
为了保护夏木繁不被发现,沈渡让司机去门卫那里做好登记,将车开进了校园。
此时导师接到消息,早已经等在了实验大楼的门前。
夏木繁打开车门,匆忙跑下车,连事先准备好的帽子都没来得及戴。
“慢点,”导师慈爱地端详着夏木繁,欣慰地点点头,“看到你没事就好。”
此时沈渡从后方慢慢走过来,态度十分谦逊地说道:“李老师,久仰。”
“您是沈先生吧,”导师用指节将滑到鼻梁上的眼镜重新推了上去,故意凑近了些看他,“果然是一表人才。”
沈渡非常配合地微弯下身子,方便她看得更仔细一些。
“您过奖了。”
导师是个年过50的温柔女性,她先前接到沈渡电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电视上严肃果决的人,私下却是那么温和。
导师跟沈渡说了很多夏木繁在学校里的事,说他有多么不容易,又夸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如今夏木繁健健康康地站在她的面前,精神头似乎比出事之前还要好,导师看沈渡的眼神更加满意了。
“小夏年纪小,有些事难免考虑不周到,还劳烦您多担待啊。”
导师忍不住又多絮叨了几句,沈渡都一一记下了,末了还承诺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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