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怕拖鞋把这浅色的地毯踩脏,于是脱掉了鞋子,只穿着一双洁白的袜子轻轻踏了上去。
和想象中的触感一样,软绵绵的似乎是踩在了云层之上,在这寒冷的冬夜,让他意外地感受到了暖意。
没有沉溺在这段温柔的路上,夏木繁急切的想要回到房间里看看。
他的房间。
从门外看与之前并没有任何不同,夏木繁转动把手,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因为没有开灯,屋里漆黑一片,却恰好让窗外皎洁的月色将床边那一隅照得通亮。
夏木繁打开灯,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再睁开眼时看到卧室里的布置与他离开前无异,心里有股短暂的失望。
只是当他看到脚下从门外延伸进来的地毯时,又莫名地心软了一下。
离开前,他曾把自己的一片心意全都藏在了这间卧室里,如今随着这扇门被打开,所有的爱意和思念依旧原封不动被保存在这里,等待着夏木繁的处置。
夏木繁手里提着拖鞋站在柔软的地毯上,笑自己还没听到沈渡本人的答案,仅凭叶泓许的几句话和眼前的地毯就又开始自作多情。
也许缺爱的人就是容易被感动。
夏木繁走到衣橱边,当初他来就没带几件衣服,走时也只用了一个背包就装满了他的全部身家。虽然夏夏说沈渡给他准备了换洗的衣服,但夏木繁怀疑是他之前没有带走那套,就是刚来这里时埃斯顿给他准备的衣裤。
抱着这样的想法,夏木繁随意打开衣橱,却被里面满满当当的衣物震惊到呆立在当场。
这些衣服中有符合不同时节的棉衣、短裤,也有适合正式场合穿着的西装礼服,更有舒适的家居服和睡衣。
虽然都是常见的款式,但用手一摸就感受得到衣料的柔软。
夏木繁不知道这些衣服是沈渡亲自挑选的还是安排别人准备的。
他把脸贴在那件软乎乎的家居服上,私心认为这是沈渡亲手挑选并放在柜子里的。
夏木繁的耳朵偷偷泛起了红,幸亏屋内一片漆黑,唯有窗外那轮明月看得清楚。
担心沈渡一个人在楼下,夏木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主要是他今天不仅做了头发,还化了妆,要是这样过一晚,怕是再糙的皮肤也扛不住。
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夏木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柔软的气息。他赤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从衣橱里跳了一套家居服。
普通的棉质衣料,没有过多的修饰,往身上一套,既轻便又保暖。
临出门前,夏木繁想到什么似的又返回去拿走了床上的毯子,这才匆忙下了楼。
咕噜听到声音从猫爬架上探出头,夏木繁下楼梯的脚步顿了一下,转了个方向朝客厅那边走去。
夜色逐渐加深,客厅的智能灯光也逐渐幽暗,昏黄的灯光下,猫爬架上的一家三口显得尤为温馨。
夏木繁不愿吵醒睡着的团团和吉祥,只轻轻抚摸了它们的背,接着在咕噜的头顶落下一吻,轻声道了声晚安。
似乎是触动了声控开关,当夏木繁这句晚安落下的那一瞬间,客厅里仅剩的灯光也熄灭了下去,窗外的月亮似乎比刚才更亮了些,照在还没来得及拉上窗帘的客厅中央,把夏木繁的影子拖得老长。
亚特兰星的夜晚很安静,没有昆虫的嗡鸣也听不到树叶的簌簌,有的只是冷风的呼啸和机器运转的声音。
夏木繁脚步轻缓地走回沈渡的房间,床上的人始终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
可能是洗过澡后人也变得不那么紧绷,夏木繁走到沈渡的床边,然后慢慢蹲下身来,借着窗外的月色贪婪地打量起他来。
他用手捂着唇,不知是怕急促的呼吸吵醒了已经熟睡的人,还是决定心跳太快,怕一不小心从嘴巴里跳出来。
刚才借着给沈渡擦拭的由头摸到了他的手,夏木繁那一刻心虚得像是个小偷,眼神只敢落在那一块被他叠得整齐的毛巾上,手也只是托着他的而已。
其实夏木繁的胆子很小,见不到人的时候暗戳戳搞了好多小动作试探,等真见到了反而又吓得缩了回去。
也许是蹲久了腿有点麻了,夏木繁干脆坐到了地上,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隔着老远描绘着沈渡睡着时的模样。
夏木繁一回亚星就忙着实践在海吉星研究出来水培技术,闲暇时间用来做记录和彩排,以至于回来这么久都还没倒过来时差。
原本前几天还有些失眠,也许是心里压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了,此时他撑着脑袋坐在沈渡床边,竟隐隐生出了些困意。
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成为了最有效的助眠音乐,夏木繁鼓噪的心跳渐渐平缓,胸口的起伏也慢慢变得有规律起来。
直到他手臂再也支撑不住快要歪倒那一刻,床榻上突然抬起一只手,轻轻托住了他的侧脸。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手心,沈渡内心一片柔软。
他灵巧地从床上坐起,动作轻快得完全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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