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表现出“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或者“你很烦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 晏华就会支着下颌问他, 是不是想到什么方法逃跑了?
明莱有时候真想发脾气,对着晏华发。有一次他就对着晏华生气了,把人赶出寝殿不准进来, 他以为晏华会很生气, 谁知这斯高兴得很, 觉得自己会对他发脾气表明自己已经卸下了心防。
明莱差点抓狂,他以为他很想对他发脾气吗?还不是晏华做的太过分了,擅自把他和王盈双订婚的信物还给了王家。
要是王家以为他要退婚,给王盈双另选夫婿,那他的任务岂不是要失败了。
明莱咬牙切齿地想,就不能给晏华一点好脸色,以免他觉得自己是好欺负的。
晏华在身后轻叹一声,他收起折扇,上前一步,拉住明莱的手。
“夫人,还在生气呢?”
明莱脸色冷冷的,一副完全不想跟晏华说话的样子。
晏华道:“我错了,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明莱心道,我让你放王盈双一马你愿意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魔教并不是晏华的魔教,真正能放王盈双一马的,是江逐月。
想到江逐月,明莱就很头疼。他来这个世界一个月了,别说见江逐月一面,就连对方的消息都很少听到,明明是魔教之主,却仿佛像个透明人一样,所有事情都让晏华出面。
不管是抓王盈双好,还是跟朝廷合作好,所有事情里,他看见的,除了晏华,就是地宫里的那群教众,江逐月好像是不存在的。
要不是晏华说江逐月人在漠北离宫,他还以为攻略者人早就没了。
明莱想,这个攻略者还挺沉得住气,不管他是想杀还是想攻略王盈双,三年过去了,他就一直坐在漠北离宫的宝座上,没有踏出一步。
“我想知道魔教的历史,”明莱犹豫地道:“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抓王盈双。”
按桑白所说,为什么抓王盈双应该是魔教的机密,整个魔教,除了人在漠北离宫的江逐月,就只有晏华知道。
当然,明莱是肯定知道的,这是王盈双亲口告诉他的秘密,但是晏华不知道他知道。“赵明莱”这么紧张他的未婚妻,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想知道魔教为什么要抓王盈双。
晏华改拉为牵住明莱的手,听到明莱的话,他没有冷冰冰地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而是平淡地道:“夫人想知道,回去我慢慢跟你说。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生意。”
明莱不再说话,任由晏华牵他的手,一步一步朝长廊尽头的雅间走去。
还是上次那个雅间,跟上次不同的是,雅间里只有身着金色长袍的少年公子一人,没有弹琵琶跳舞的舞女。
少年公子再次见到明莱,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他起身笑道:“嫂嫂也来了,坐。早知道嫂嫂一起来,我就不让人上酒了。”
明莱闻不得酒味,这可能是他百毒不侵体质的唯一一点弊端,他闻到酒味会头晕。
上次坐在晏华身边,虽然晏华没有喝酒,但这少年公子一杯酒一杯酒地倒,让明莱很不舒服,总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晏华看出他的不舒服,才让他去隔间休息,没想到被这少年公子看了出来。
明莱看了一袭金色长袍的少年公子一眼,礼貌地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晏华虽然带他出来,但本意只是想带他出来透透气,并没有让他与少年公子接触的意思。
少年公子心里也清楚,他对明莱笑了笑,就坐回桌旁,开始跟晏华谈生意。
跟上次的心不在焉不同,明莱这次把晏华与少年公子的谈话听了个完完整整,也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在谈什么生意。
他听得心惊肉跳,这哪里是谈生意,这分明是想造反啊。
这少年公子生得金尊玉贵,明莱还以为是什么王公侯爵家的世子,没想到这人竟是大周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你都是太子了,你造什么反?过个十几年老皇帝不行了,不还是你名正言顺的登基吗?
途中有婢女端菜进来,少年公子、或者说大周太子周宸停下说话的声音,对从坐下来就一语不发的明莱道:“嫂嫂,这家酒肆的蟹粉狮子头不错,你尝尝。”
明莱抬头看了周宸一眼,心里觉得有些怪异,但这太子的一言一行都很礼貌,看不出哪里怪异的地方,明莱只当自己想多了。
一旁的晏华唇边仍然带笑,眸色却幽深起来。
谈完“生意”,周宸先离开,剩下明莱跟晏华在雅间里喝酒。
当然,喝酒的是晏华,明莱只觉得头晕目眩,很不舒服。
他伸出手,纤白手指摁住晏华倒酒的动作,道:“你在生什么气,我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跟对方说。”
像晏华这个年纪的男人,霸道且占有欲强,虽然他不说,但明莱心里清楚,对方在为刚才那盘“蟹粉狮子头”生气。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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