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侧过头去,及时与对方对视,并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担忧。
“你怎样?”冬恣用口型问。
付长荀张了张嘴,本想告诉他,但最后话在嘴里转了个圈,还是没有说,而是也对口型道:“我待会儿提前离场。”
冬恣:“啊?”
他刚啊到一半,监考npc就发放试卷到了他手里。
不能再聊了,付长荀已经转回头,也接过了发下来的试卷。
但当他打开它时,神色顿时凝固住了,不知道怎么处理。
——上面的问题简直千奇百怪:
[学校的全称是什么?]
[高三一班门口,左边白色花盆里种的是什么品种的花?]
[宿舍的窗户上有几片玻璃?]
[学校哪一条走廊的、第几根柱子被人刻了猪头?]
[……]
全是诸如此类的问题,连天天在学校的学生都难以回答上来,更别说仅仅在学校转过几圈的玩家了。这个诡谈太突然,之前没有做准备,他们根本不会留意到。
玩家们抓耳挠腮,根本答不上来,有人已经开始四处偷瞄。
付长荀同样皱着眉,动不了笔——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别说高中时没怎么注意过,更何况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想答上来除非有超忆症吧?
但副本出这些题是为什么呢,它不可能给玩家一道解不开的题。
付长荀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按照模糊的记忆把会的填上。
学校全称是xx市第一中学。
高一三班门口白色花盆里种的是一棵小芦荟,开过花。
宿舍窗户六片玻璃。
学校走廊……
等等。
答到这里时,付长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场考试的高分或低分会影响什么?会影响通关结果吗?
他开始努力回忆进考场时听到的考前提醒,禁止作弊、交头接耳、带设备……
但没有任何广播,甚至是任何npc告诉他们,最终成绩会是他们解决“诡谈”的方式,副本只是让考试而已。
可是刻意强调“禁止作弊”,反而会让玩家们以为自己找到了考试方法,开始采用道具、偷窥、甚至是演技等方式,来让自己从学生npc那里获得答案。
这样——就是对的吗?
这似乎是个思维陷阱,引导着他们一步步踏进去。
付长荀放下笔,目光落在在讲桌旁坐着的监考npc身上。
它看似在神游,但眼神始终扫视着教室,似乎在聚精会神抓什么。
考试开始后不出半个小时,它忽然站了起来,笔直地朝付长荀走来,然后绕过了他,走向他身后的寸头。
只听寸头一声:“欸,你干什么?我还没做完呢!”
监考npc:“作弊,作弊,严重违反考场纪律,成绩按零分处理……”
寸头嚷嚷:“我没有作弊!我哪作弊了?”
监考npc:“你刚才偷看了这位同学的试卷,并且填写了答案。”
寸头仍旧嘴硬:“我没有!你哪来的证据表明我偷看了?”
眼看他根本不听从管理,监考npc直接道:“作弊,且严重扰乱考场秩序,成绩按零分处理,现在马上赶离考场。”
说着,它就像拎起一只小鸡仔一样,把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径直提了起来,轻轻松松打开门往外一丢。
寸头就这样被直接丢了出去,没有姓名的男玩家看得背后一凉——他第一天进副本时,上课时没有遵守纪律,就是这样被语文老师npc丢出去的,然后就遭遇了可怕的副本怪物,差点命丧黄泉。
寸头这次该不会也……
门外果然传来寸头的几声国骂,但他不笨,知道逃跑,于是门外的声音很快原来越远,渐渐听不见了。
付长荀沉默地围观了整个过程,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确认。
现在就差试一试了,如果成功,他现在就能通关。
如果不成功,那也没办法——反正现在的生命值已经降到了37。
平均十分钟降一点,到考试结束,就只剩二十几点了。
他等得起,他的命等不起。
“老师。”
付长荀举起手,平静道:“我答完了,现在可以交卷了吗?”
听见他的声音,所有还在场的玩家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冬恣更是神情一紧。
监考的npc转过头来——他原本面向窗外,此时只有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身体却丝毫未动,看上去极其惊悚。
这种诡异的效果直接导致眼镜小声“卧槽”了一下。
尤其是在队友被它丢出去、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更瘆人了。
监考npc:“你确定吗?”
付长荀点头:“应该是可以提前交卷的吧,我没有听到考前提示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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