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霁这一趟是帮忙送东西的。
谢知聿到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是不是在候场室,林屿霁走在路上的时候回了个不在。
他刚好换完衣服,文艺委员请他帮忙把刚刚借走的医药箱还回原处,秦洋又和他约在舞台后边,谢知聿过来这里找他肯定是见不到人。
看台底下的小道很长,偶尔还有没有开灯的地方,林屿霁一路走过来开了好几处,路过杂物室时也顺手开了外面的走廊灯。
“啪嗒”一声轻响。
廊道骤亮的同时伴随着很重的一声“哐当”砸落音以及一声疼痛的咒骂,“艹!”
林屿霁:“……”
声音有点耳熟。
他走到门口,打开了灯,杂物室内杂乱的桌椅和熟悉的人脸印入眼帘。
谢迁看到他,表情一愣,“你怎么在这?”
他身前是一张长桌,穿着克兰因蓝色卫衣,袖口往上撩起,露出大片鼓胀的肌肉线条。
林屿霁看了眼他露出的被划伤的手臂,上面有一条明显的血痕,血珠汩汩往外淌,看着有点吓人。
今天的搬运确实是体育部负责的,谢迁是校篮球队的,归体育部。
林屿霁随口:“路过。”
谢迁主动道:“我来帮忙搬东西。”
林屿霁放下手里的医药箱,翻翻找找,拿出酒精、棉签和纱布。
他没有再接话,狭窄的室内有几秒的安静。
谢迁没有抬眼看他,而是有点不自在地垂着眼睛盯着手上的伤口,有点痒,刚伸手想去碰便被那白皙的手扣住。
天然的瓷白肤色和常年在太阳底下运动的人还是产生了鲜明的色差。
那双手很好看,很细长,看起来没什么气力,但是谢迁知道它发力感很强,对付坏人的时候出手很狠,手心带着一点浅薄的凉意,在刚运动完身体通热的少年身上温差也格外让人敏感且不可忽视。
“不要接触伤口,容易感染。”
语气也平淡而冷静。
谢迁很突兀的想起来之前在刘彧手机上看到的那些奇怪的文字。
林屿霁见他走神,又喊了一句:“谢迁?”
谢迁回神,不敢抬头,“哦”了一声。
他视线微移:“……你上台的衣服别弄脏了。”
林屿霁今天身上的礼服是米白色的,确实弄上别的颜色会比较显眼。
如果不是刚好拿了药箱,他大概只会让他自己跑去校医室。
林屿霁瞥了他一眼:“你不要乱动,我帮你消消毒。”
谢迁低低应了声好,他别开视线。
林屿霁垂眼,目光落在伤口处,他刚刚看了眼那个尖锐的木块,又检查了一下伤口,所幸没有木屑散落,只需要简单消毒一下然后包扎。
消毒液通过棉签接触到伤口时还是有一瞬间的刺痛,但使用棉签的人十分的小心谨慎,动作很轻,羽毛一样,加重了那一股痒意。
腕骨被冰凉的指尖扣住,五指的存在感很明显,陌生的气息靠得近,柔软的发尾无声散落在空气中,谢迁压下那股不自在,肌肉有点僵硬。
手臂上的肌肉明显的变化。
林屿霁停下:“很疼?”
谢迁:“……没有。”
林屿霁:“放松。”
谢迁:“哦。”
谢迁努力分神,想起来当时和陆晏时的争吵,又一次打探道:“林屿霁,你怎么和我小叔认识的?”
林屿霁:“幼儿园接小孩,偶遇。”
和上次的说话无二。
试探未果,谢迁叹了口气。
林屿霁拆了纱布包装,插空瞥了他一眼,他像是好奇伤口处理的动作,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
他一看过去,谢迁便很快移开了视线。
少年表情微僵,眼神有点飘,“干什么。”
虽然人有点呆,没什么心眼,但他身上确实有林屿霁曾经向往过的东西。
在孤儿院时,他也渴望过自己的父母找来,然后在宠爱中成长,保持对生活热爱,为梦想而奋斗……像无数个普通人一样。
难怪他会觉得谢迁和他有点像,但是又觉得这家伙有点蠢。
确实和没有经受过社会毒打的林屿霁一样的天真。
林屿霁没什么表情地冷哼一声:“不相信我?那怎么不去问问你小叔。”
谢迁:“……”
林屿霁满意地低下头继续缠纱布。
那道灼热的打量散去,谢迁脸上的局促才消缓了些,他发尾底下的耳廓微红,又觉得林屿霁说话一点都不给人留情面。
林屿霁动作很快,他理论知识学的不错,包扎的实践也很漂亮。
“桌子让你们部门其他人帮忙搬一下吧。”林屿霁道,“不要过度使用右手。”
谢迁看了又看,觉得林屿霁绑的那个大大的蝴蝶结是故意报复他。
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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