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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心思今晚搞定所有来信,前桥便收拾起那些多余的慨叹,让成璧继续在信匣中翻阅。下面好几封信边角处都折了个痕,像是曾经被收藏在一处,成璧便寻着那道痕将它们一并挑出,挨个拆开。
本以为里面又是严厉指责,可信中赵熙衡的口吻就跟换了个人一般。
他先是询问为何魏留仙不肯回复,而后言辞几近恳求,说无论她如何考虑,都盼如实告知。从字里行间来看,仿佛信一经发出便石沉大海,未获回应。前桥有点懵了,赵熙衡刚刚还在生气,这回怎么又可怜巴巴的?
成璧将它们大致排了个顺序,沉吟一会儿,看着火盆里的纸灰,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了,这几封信你不是不回,而是没收到。”
“嗯?”
“可惜前面的信已经烧了……方才指责你背信弃义之语,应是在这组信后才发出的。那时你刚得知赐婚旨意,多次进宫求恳,圣上下令将您软禁府中,还让朝中要员轮番来府劝说。来往此处的都是敏感人物,你怕被人察觉,就断绝了一切外部呈递,也不好派人取信。这些信递不进来,他又不知,一连发了数封,都没回应。”
前桥琢磨一番,觉得他的猜测有些合理。可惜他们看一封烧一封,证据已经被搞没了。
“那我是什么时候恢复收件自由的?和梁穹大婚以后?”
“是。庶卿入府后,你搬去了青楼,才有机会重新收信。”
前桥暗暗吃惊。魏留仙执意不在公主府住,大婚第一夜就跑去青楼,住了快半年,难道不光是想给女皇和梁穹找不痛快,更深的原因竟是为了联系上赵熙衡吗?
是啊,家中被女皇安了梁穹这个摄像头,自然没有在青楼方便行动。
“也就是说,经过一段时间徒劳的抗争,我已知道改变结局无望,心生退意。离府后得了机会,就给赵熙衡写信,劝他放弃认命……”
前桥进而推测道:“所以他才会没头没尾地指责我,因为在他眼中,前面那些信我全部无视,给他下最后通牒?”
那小子甚至还恼羞成怒,待她完婚后,写一堆新婚垃圾祝福发过来,把魏留仙刺激得够呛。只是梁穹入府以来,魏留仙的禁令不复存在了,那封新婚祝福反而顺利送到了公主府,先被魏留仙看见。
前桥苦笑道:“真狗血。这段误会还没解开吗?”
将那些信放入火盆烧掉后,成璧拆开下一封,读毕道:“解开了……想起你那时执意要去见他,原来是收齐来信后,心中有愧。”
前桥看去。信中赵熙衡答应见面,将地点仍旧约在吉江镇。有了上次的经验,前桥已经不用费力魂穿看戏,直接问成璧:“那次见面,我和他……和好啦?”
成璧摇摇头:“起初还好,后来吵得不欢而散。”
“哈?”
“你有心安抚他情绪,可劝着劝着,你们就聊到边防财政等问题。你不想回答国事,他却总问,你们就吵起来了。”
“我觉得好奇怪……”前桥皱眉道,“赵熙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他已经知道事实无可挽回,又不想放弃,只能是因为情分难舍了吧?可好不容易和我见了面,又在说这些话。”
成璧闻言,冷哼一声。
“若当真出自爱意,他又怎会不顾及你的名声,让你屡次为他冲动,甚至以身犯险?”他补充道,“你的那些恶名,十有八九都是为他来的。”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两人就火药味十足,成璧对赵熙衡成见向来不小,但这些负面评价也不是毫无根据。
“我的态度,也很奇怪……”
前桥总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就是抓不住。她愣愣地看着火盆,心道自己旁观过魏留仙这么多事儿了,这姐妹虽然海王了点、不负责了点,变态了点……但敢爱敢恨,坦率自信,杀伐决断,脑子转得一点儿也不慢,其实是个挺有魅力、挺有主意的人来着。
这样的人,没道理看不出赵熙衡的古怪吧?
“诶!”前桥突然灵光一现,问道,“你说,为什么信送不进公主府,赵熙衡却不知道呢?”
“嗯?”
“这个新联络方式分明是他告诉我的,既然信送不到,负责传递的人总该汇报一声,免得他着急吧。”
成璧想不通,前桥便缓缓将推测说出:“难道……这个传递点背后真正的负责者,并不是赵熙衡?我的信也不是直接交给他……”
想到这里,她恍然意识到那种不确定感来自何方。
雪山之上,魏留仙得知了联络处,回去后第一反应是破坏。而此时在兴国势单力薄、毫无根基的赵熙衡,竟然能迅速把手伸到千里之外的荆国都城,建立起另一处据点。
如此不合情理,一定有厉害的人在背后帮赵熙衡做这些事。魏留仙奇怪的举动恐怕是在试探,而她早已探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次在吉江镇,他并非接受了我的建议,拿着联姻的筹码投奔太子……恰恰相反,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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