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涉荆国未来的继承人。
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姑娘祈祷姻缘?想好用什么当祭品了吗?”
男子见前桥迟迟不答,以为她尚未想好,建议道:“强以弱为祭,主以仆为祭,这是天地之道。正如我们会用妻媵、孩童为祭,你作为荆国人,应该也有不少夫郎。”
前桥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我不认得祭司,却也为不少人主持过献祭仪式,你若有祈求奉阴婆的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男子道。
“此事……对我十分重要,我想多方比较,直到找出我信赖之人。”前桥不再与他虚与委蛇,起身吩咐成璧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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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人逐利、慕强、自私,她早有耳闻,今日窥见他们的逻辑,才将理解更深一层。
信徒走后,前桥的面色不大好看,梁穹将凉茶拿给她喝,试探问道:“听了那些歪言,很倒胃口吧?”
前桥点头,又叹道:“但我也稍稍放心了,我猜大部分荆国人,都不会受此诱惑的。”
“殿下怎么知道?”
“如果教义宣传顺利,那些传教士也不用迎合荆国文化,搞什么改良版‘春祷仪式’了。明明就是没有市场,才会阉割教义,适应环境。”她一边思索,一边道,“荆兴毗邻已久,文化交流一直未停,他们这些歪理一定早有传播,荆国既以其为邪教,只接受改良版仪式,恰恰说明荆国形成了一定的文化抗体,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些异端分子。”
一直以来,没准儿是她杞人忧天,以为男尊国度在侵蚀荆国的文化,可警惕的重点根本就错了,对方并非寄希望于传教士的文化输出,而是通过更直接的方式,掌控魏留仙……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改变一个上位者,远比改变整个社会观念轻松多了。
幸好自己来了,强行扭断赵熙衡这条感情线,或许误打误撞,把魏留仙给救了呢!
前桥喝尽茶饮,转念又道:“祭司既然稀少,陆阳应该就在敏都,我想试试看,能否打听到关于他的事。”
梁穹道:“通过这群信徒吗?”
前桥点头不语。既然兴人无利不起早,她也有了使劲的方向,便等着更多信徒来找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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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在信徒中不胫而走,说敏都来了个荆国女子,想向奉阴婆祈求姻缘,引来不少访客登门。
昨日那个信徒也来了,对前桥道:“我把姑娘的需求告诉了其他教众,有人同样会荆语,也想来见见姑娘。您尽请‘货比三家’,若发现无人有我好,还望您再次关照。”
买卖不成仁义在,他帮忙宣传,也是让前桥领情。前桥向他道了谢,逐一接待起来访信徒,当然,来找她的人质量参差不齐。
有人是出于好奇,想看看求姻缘的荆国女子长什么模样。加之选秀已经开始,街边没有了露宿的秀女供他们过眼瘾,闲着没事,来此凑热闹。
也有人是觉有利可图,鼓吹献身可利于心愿达成。更有甚者大讲兴国女子的“幸福生活”,指责荆人对内宣传存在妖魔化内容。
前桥懒得废话,只要聊不下去,就让成璧将人乱拳赶出。她算是看明白了,礼貌和好言无用,不开心了掏出拳头,兴人就怕这一套。
也会有戏剧性的时刻,她同时接待两拨来访的信徒,她还没说上几句话,这两波人自己先吵起来了。
一个指责另一个是“西来异端”,接着又被对方骂作“迟暮伪神”,前桥听了许久才明白,原来奉阴婆信徒内部还分两派呢。
一派似乎信奉兴国本土的奉阴婆,他们认为神明的形象是慈祥老妪,掌管死亡和繁衍,拥有帮人实现心愿的神力。
另一拨人则完全反过来,他们声称奉阴婆来自更远的西梧,是壮美强大的男性神明,因此不该叫“奉阴婆”,而应尊称奉神,兴国的“奉阴婆”则是讹传来的伪神。
两拨人单推己方教义,互不相让,最后大打出手,俨然有拼命之势,还是她们帮忙拉开的。
“西梧也信奉阴婆?”
她只能去问张策,看来张策是另一派的支持者,不悦道:“他们那是假的,竟说奉阴婆是男子,焉有此理?”
前桥有些意外:“哦呦,你们这么贬低女性,竟然维护女神?”
“当然了,她是诞育我们种族的神啊,怎会是男子?男子用什么生!他们就是伪神。不知为何,近年来多了很多头脑不清之人,竟然去学习他们的教义。”
如今前桥愈发迷茫了。关于奉阴婆起源的记载,她在荆国时也查过不少,的确有好几种不同说法,原来在兴国也分属两种流派。
她没兴趣和精力追根溯源,调查一个本就玄妙的东西怎么诞生怎么发展,可接连数日接触的信徒根本没人认得祭司,更没人听过陆阳的名字。
调查进展甚少不说,手环电量还在飞快下降。她只能叫来何缜活色生香地自慰一番,借此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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