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回地走了,将梁穹留在原地。
啊,这个魏留仙,真是气死人了!她走后梁穹仍保持着那个姿势注视着她,一定难过到心都碎了。成璧看不过去,上前拉他回来,一边叹道:“别费力了,她算是铁了心,今夜没把那人带回府,也是迟早的事。”
说罢,将席间所见对梁穹一一讲了,包括那句专门让他转达的警告,听得梁穹无可奈何,颓然道:“你说我那夜赌一时之气做什么?小心翼翼忍了这么久,一夕前功尽弃,还不如那时从了她。这回巴掌挨了,人也不落好。”
成璧叹息道:“如今该怎么办?”
梁穹道:“事关重大,已不能瞒了,得让圣上和元卿殿下知晓……容我写封信函,天亮后你帮我送到宫里去,就说找禁军统领柳贺大人考核,倒不用真见她的面,去皇元卿处将信函交付就是。”
成璧知道他是出自信任才托付这件大事,不假思索地应承,随后各自回去睡觉不表。
次日魏留仙起得格外早,丫鬟仆从为她梳洗的梳洗,备餐的备餐,穿好了衣服,魏留仙突然问道:“梁庶卿在做什么?”
被问的人也不知,犹疑道:“似乎是有账目要核对,奴见江公子也去了东院。”
魏留仙的脸上有愠怒一闪而过,又不动声色道:“把江成璧叫来,我有事找他商量。”那人刚要领命而去,魏留仙又道:“留意东院今日有无要送进宫的东西,我这儿正巧有本书想赠予载宁,若东院有人一道带去,不必另跑,就省心了。你看着就是,无须询问梁庶卿,免得他为给我送书,特意折腾人去宫里。”
那下人喏喏而去,不久后就将成璧带来书房。此时魏留仙正在写字,也不说有什么事找他,只让他干巴巴地坐在一旁。
成璧越是枯坐,心中愈发忐忑,想找话题与魏留仙交谈,对方却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不一会儿终于有人来报,说东院派了人往宫中送吉服式样,魏留仙这才停笔问道:“庶卿叫谁去送?”那人答道:“是东院的阿蔡。”
“叫阿蔡拿上东西过来。”
成璧的脸“唰”地就白了,被魏留仙瞧在眼中,勾着唇角笑了笑,浑似将他们背地里的打算一眼看透。待阿蔡进屋后,魏留仙立即唤人搜身,果不其然,从怀内找到梁穹待送入宫的小令。
阿蔡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成璧也因梁穹的计划败露而惶恐不安,魏留仙偏偏还手执小令问他:“你说我拆是不拆?”
成璧生怕她再度迁怒梁穹,让两人关系更加紧张,劝道:“你既去查,一定知道那是什么,拆也不必拆了。”
“不拆?”魏留仙这时的语气中才有了愠怒,将小令一把掷到他面前,再次问道,“你竟叫我不拆?!”
金属的外壳咚咚地从桌面砸在地上,声音十分刺耳,她发火时的压迫感太强,就连冷眼旁观的前桥都有点胆怯,更别说知道计划败露的成璧,将头垂得更低了。
魏留仙向他走来,成璧却不知不觉后退半步。
“他往宫中传递消息,你包庇隐瞒不说,还劝我别拆?哈,我身旁一共就这几人,如今看来,除了子昂哪个可信啊?”魏留仙怒极反笑,对成璧逼问道,“你可信吗?方才还在考虑梁庶卿的死活,你到底是他的亲卫还是我的?”
成璧本来就不赞成赵熙衡入府,势必要同她作对,此刻被责骂也无话可说。
魏留仙到底是怎么猜到梁穹举动,将他抓个正着的,前桥可谓毫无头绪,暗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份敏感度,她一辈子也学不来了。
见成璧不语,魏留仙狠狠剜他一眼,不再逼他,转而唤人封锁东院。不仅将梁穹禁足,自庶卿而下一干人等均不得外出,有要事直接禀告给她。
至于本该由庶卿处理的一干事务,不管成璧会做不会做,统统交给他来接手。
成璧果然为难地自称不会,并非推脱,是真的不会,魏留仙就道:“若非我实在无人可用,你以为我会给你这差使?处理不明白的,去找子昂商量。”
在她心里,宁生和陆阳皆信不过了,虽然与成璧关系紧张,但他还算可用。如今看来唯有子昂独善其身,不沾不靠,能让魏留仙放心。
——
4
相比于惩罚,这场软禁的警告意味更浓,她到底还是没拆那枚小令,发落梁穹多半不是因他告密,而是为报复之前那次争吵中的拒不从命。
梁穹并不知晓,为此忐忑数日,寝食难安。其实不劳他通风报信,魏留仙已自行进宫请罪去了,她私会兴国二皇子之事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准郡卿赤身裸体和公主在酒楼中苟且,成为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魏留仙入宫正是为此事坦白——
染指郡卿的事她当真做了,想请皇姊改易婚约,让赵熙衡嫁给自己。
皇姊静静地听罢她的陈述,雍容威严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以往她的严肃都是对着外臣,亲热则向着妹妹,这回姐妹之间仿佛凿出深深的沟崖。当魏留仙说到皇姊还青春未老,以后未必没有帝姬,就算没有帝姬,还有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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