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到处跑的。
雷耀扬打开那本他手掌大小的笔记本,纸张已经写了大半,字迹时而娟秀工整,时而潦草锋利,他一页一页翻看,基本上都是时事采访记录,调理清晰,用词严谨,文笔功底扎实,最新一页记录的是翡翠道和深湾道的山泥倾泻事故。
也就是那一晚。
琥珀色眼眸忽然沉下来,他合拢笔记本,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装回背包,又从书桌抽屉里找出一支从未使用过的 ont bnc 14k金尖钢笔,放入了背包的内袋中。
清晨,肥秋带着两个细佬提着果篮和补品,敲开了齐诗允的家门。
齐诗允透过防盗铁栅门往外看,还误以为自己起猛了眼花,那肥头大耳的男人一改凶恶模样,对她笑得慈眉善目。
前天还一副横行霸道的嘴脸,今天突然变得像个隔夜油炸鬼,完全无火气。
“这么早,有事吗?”
“阿允…兰姨她…怎么样了?”
肥秋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时不时探头探脑的往屋子里看。
“扭伤了,直不起腰,在休息。”
齐诗允越发搞不懂,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恶心的男人还提着包装精美的果篮和几盒补品,态度极尽讨好,却令人非常不适。
“要不要…送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我出,我就是想给你和兰姨道个歉…”
“道歉?”
“那我们还真是不敢当,陀地会按时给你,麻烦请回。”
“欸欸!阿允,你听我说!”
“这样,这些钱你先收下,大排档的重装费用也由我来出!要帮忙你随时找人叫我,你们家的陀地我以后都不会收了!”
肥秋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让身后细佬放下果篮补品,又把装满现金的牛皮信封袋放在篮子上,匆匆转身带人下楼。
“喂?!陈秋!?”
齐诗允正拉开防盗铁门追出去,但那三人却像一阵烟,迅速消失在了楼梯口。
简直莫名其妙。
过了几天后,方佩兰的腰恢复如常,开始忙着打理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店铺。
但母女俩说什么也不肯收那笔来路不明的钱,全部如数退了回去。
期间肥秋极为殷勤的带人过来帮忙,弄得方佩兰一头雾水,以后她家的陀地他也不收了,之前赖的餐费也尽数补给了她。
只不过经历一夜而已,竟会发生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
陈家乐前几日已经苏醒,只是骨折的地方还需要继续修养一段时间,工作不忙的时候齐诗允都会抽空去港安医院看他,给他带些方佩兰做的饭菜。
“学姐,你真的不打算回新闻部了吗?”
“现在怎么回,那天我阿妈都快被吓死了。”
“……对不起,都怪我那天太冲动,连累你了。”
“傻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如果换做是我有危险,你肯定也会来的。”
齐诗允揉了揉陈家乐微卷的头发,笑得温和,她从心底就没有想要责怪他,只是今后想要回到新闻部的希望变得渺茫。
“那个男人…还找过你麻烦吗?”
陈家乐犹豫了好半天,终于还是问出口。
“没有。”
她摇摇头,答得冷漠。
最近没有车极不方便,齐诗允都要早起一个钟头去赶最早的过海九巴,但现在这种状况再去拿回那辆废车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好在现在的工作量也不需要经常用车。
方记恢复营业后生意一如往昔,今天下班稍晚点了,齐诗允从巴士站走回基隆街,一辆似曾相识的黑色轿车与她擦身而过。
车牌号:z1433,是她的车!
车上的人会是谁?是雷耀扬?还是别的什么人?
齐诗允顿觉不妙,迈开长腿一路狂奔,她看见黑色马自达在大排档对面的路边停下,心顿时揪作一团,生怕方佩兰还会遭遇什么不测,她已经信守承诺,那个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吗?
当她快跑到方记门口时,黑色车门也缓缓打开。
齐诗允有些愣神,她这辆快要报废的破车和那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强烈违和感。
大排档里,方佩兰和伙计阿ben正在忙忙碌碌,店外还有好几个排队的食客。
齐诗允站在原地,路边店铺的各色灯光晕在男人俊朗的面庞,那身霜灰色休闲西装一看就价格不菲,雷耀扬额前的黑色短发被微风轻轻吹拂开露出额头,他眉眼微蹙看向她,是她参不透的神色。
他在与她对视,好像是估算好时间在等她一样。
瞬间心下一凛,齐诗允还是过了马路走到雷耀扬跟前,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晚的事我没有同任何人讲过,雷生又来做什么?”
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分明有仇视有警惕,还有不易察觉的害怕和紧张。
但雷耀扬只是微微一笑,就像是不曾发生过她说的那件事,还是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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