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心,第三研究室,三号保险箱,那是你爸妈和爷爷毕生的最大成就,也是我们送给紫心的成人礼物,但是等不到了保护它,也保护你自己我最勇敢的小天使紫心”“爷爷”南宫紫心慌乱的睁开双眼,双手在半空中扑了个空。抹去眼角未干的泪水,全身倍感酸疼的坐直了身体。“紫心。”叩!叩!叩!“紫心”“雨姨,我没事。”南宫紫心回应了一句。四年来,千篇一律。这一声忧心忡忡的呼唤,总在她的午夜梦回后响起“我没事”几乎已成了习惯,而非最初的草草敷衍。“那就好。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不是约了海月看榜,可别迟到了;一会儿整理好,下楼来吃早点。”“哦!”南宫紫心答了一声,思绪再度沉沦他处。四年前,爷爷的最后遗言,成了她四年来唯一的梦境;那像交代,又似托付的遗言,她无时无刻不铭记于心。在那之后,她继承了南宫家庞大的财产,其中当然也包括可以开启爷爷实验中心的磁力卡;藉由磁力卡,她进到中心里,找到第三研究室,也找到三号保险箱,并用爷爷告诉她藏在保险箱底下的另一张磁力卡打开它。里头只有一个手掌大小的电子机,再也没有其他的了。保护它?爸妈和爷爷毕生的成就,难道只是一部微型电子机而已?不可能!但这四年来,她对那部电子机的了解,只限于它里面的一个电脑人,他会奇妙地依人类的生理方式成长;最初,她必须照顾电脑人的饮食起居,差不多半年后“它”变得很自动化,她清闲得只需陪他聊天,方法是将电子机接上她的个人电脑,而这个方法,荒谬至极的是“它”告诉她的。她不知道“它”究竟几岁了?假如以人类的方式来计算的话,她只知道“它”比自己大。爸妈和爷爷究竟有何用意?在她看来,电子机的程式设计,简单得每一位电脑程式设计师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但可能吗?爸妈和爷爷的成就,从不曾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将意识拉回,紫心看见桌上的电脑萤幕出现了二行字——早安!我勇敢的小天使。今天要去看榜,没忘了吧?紫心拨了几下长发,让它在身侧自然的微卷着美丽的孤线。走向桌前,她用右手指尖,熟练的在键盘上游移,营幕上迅速的出现几个字——告诉过你别用“我勇敢的小天使”这几个字,再用,我就把你扔进垃圾堆里喂老鼠。你不敢的。紫心睁大了眼睛瞪着在电脑旁的电子机,萤幕上正出现一张合成的男人的脸,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知道它正洋洋得意地笑着。可恶,仗着它是爷爷的遗物,老是考验她的忍耐度,有时候她还真的分不清楚,到底她是现实的人,还是它才是现实的人。那你就试试看我敢不敢!紫心这回忍无可忍的放下重话。我好怕哦!它佯装一脸惊恐的样子。看你还敢不敢!紫心神气的挑起眉,似乎真把它当作一个人一样。好啦!时间不早了,海月在等你了。它结束了话题,很自动化的在电子机中消失。紫心抿起双唇,不悦的白了电子机一眼。她真不明白,她从未输入任何资料和讯息给电子机,但它总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每天都聪明很多。就像最近,它学会了顶嘴;再神经质一点,它似乎懂得观察她的脸色。就拿昨天来说吧!本来他们谈天谈得很愉快,但一提及研究院的事,她的心情便一落千丈坏得糟透了,她没再输入文字与它聊天,照理它应该不知所以然的感到莫名其妙,但它却出奇的列出一排安慰她的字。忘了过去的伤心事吧!你爷爷不会希望见到你这样的;你只要记得,现在的南宫紫心,不是国家研究院里的科技研究人员,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未来大学生。当时,她讶异的不能自己。它给她的感觉像是一个看尽历史演进的古埃及书记官,不论任何事,它全了然于——嗯它的资料库里。天!她未曾告诉过它任何有关研究院的事!算了!就当是她多心吧!“海月。”紫心大声叫着在校门等得似乎很不耐烦的秦海月。秦海月——一个不怎么普通的青春族;追求潮流,崇尚时髦,满脑子的八股乱点子,穿着总是新奇得令人眼睛为之雪亮。她曾说过一句话:“标榜名牌谓之逊,有本事就把自己变名牌。”单单几个毫不起眼的字,却在顷刻间风靡了全台北的青春族;学校里“秦海月”三个字所串成的名字,的确不折不扣的是一个名牌,只消秦海月一个变装换型,人人一窝蜂的跟进,刻不容缓;因为,不依循秦海月使炫的学生,只有被当成怪物的被鄙弃在一旁,独自一人可怜兮兮地躲在角落里啜泣。秦海月扇动手里的湿纸巾,万般泄愤似的大力转过头,找寻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南宫紫心。紫心极心虚地半低垂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好生不舍。可是,南宫紫心的这个招牌表情,对秦海月来讲,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她照样劈头就破口大骂:“我的南宫大小姐,你难道不了解一个见光死的美丽女人,顶着大太阳站在校门口的痛苦?现在都几点了!你竟然还好意思拿脸来见我!不想活了是不是?”“oh!no!”她当然还想活命,否则,怎么会不理身上的挥汗如雨,直冲向这里。秦海月瞪着紫心“你的皮最好给我揪紧一点!”秦海月的恐怖威胁,向来紫心总没有免疫力,所以,只好自怜自哀的沦为阶下囚了。“是。”行军礼似的,她还把手提至额边。秦海月翻了个白眼“好了,原谅你这次吧,下不为例,不然一脚把你踹进阿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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