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儿悄悄回到家中,张芷玲和苏江都坐在长椅上。苏乐儿忙道:「爹、娘!我昨天晚上……我……我不小心睡着了,才迟了回来。」张芷玲看了她一眼,道:「下次不准了。」苏乐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上楼去。苏江道:「怎麽办?姓彭的事一日不完,她一日不会幸福。」张芷玲摇头,道:「要不是我们不彭明生把事情说好,她又怎会受此等折磨?不过……这也算是对她的一个历练吧。」苏江搂住了她的肩头,道:「唯一可以做的,是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对彭老头儿只字不提,希望她早日走出y霾。」张芷玲点了点头,眼神如电,道:「也是。咱们在,她不会再受到欺负。」
苏江道:「唔,这是自然。只是那个龙秀……」张芷玲扫了他一眼,拨开了他的手臂,便站起来,走了出去。「玉令!你这是g甚麽?」张芷玲冷如冰的声音传来:「我没有兴趣跟你说这个人。」苏江愣了愣,道:「不是……玉令!」他摇头追了出去。
自从那天後,张芷玲和苏江都密切注视苏乐儿的心境,希望可以跟她谈一谈,安慰她一下。可是她一点伤感都没有露出来,反而乐天开朗,令他们二人都无从入手。苏乐儿其实对父母的心情不是不懂,但她感觉除了龙秀之外,自己还不能跟任何人倾诉心事。过了几天,苏乐儿终於渐渐习惯了在大北山上的生活。彭明生在她的心中留下的影子虽然被她努力擦淡了,埋在了心底。
一天早上,她别过父母後,下山找龙秀。她坐在雪地上木条上,龙秀坐在她的身边,道:「今日有甚麽特别吗?」他们二人挨着肩,苏乐儿习惯地把头挨在龙秀的肩头上,道:「红英的寿辰是今日,她要十五了。」龙秀笑道:「代我恭喜她。」苏乐儿道:「其实红英每到寿辰,都会想起她早逝的父母,因而格外沉静。本来她已是沉默寡言,到了十五像到了二十五般,一点都不天真烂漫。」龙秀道:「你不可以要求她跟你这般吧。」苏乐儿啐了他一口,道:「我这般是甚麽意思?」龙秀只是耸耸肩,道:「不知道呢。」
她举手往他的臂上打了一下,佯怒道:「你给我说清楚!」龙秀哎哟,一声,糊乱指道:「你看溪水中的两条鱼多亲密。」苏乐儿笑道:「难道你想跟牠们一样?」
那一刻龙秀顿了顿,忽道:「你想吗?」苏乐儿抬头看着他含情脉脉的双眼,呆了一会,道:「啊?」龙秀重复了一遍:「你想跟牠们这般吗?」苏乐儿道:「我跟谁才能像他们这般亲密?」龙秀当时真想打一下她的脑子,看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怒道:「你想跟谁呀?」
苏乐儿怔怔地道:「嗯?」龙秀真是无可奈何,他想了一会,道:「蓉子……你到底听得懂吗?」苏乐儿更疑惑了,道:「你说甚麽啊?」龙秀挥了挥手,没有说话。龙秀心中闷闷不乐,苏乐儿为何就是甚麽都好,甚麽都出众,就是感情迟钝?
苏乐儿好像感受到龙秀x中的不满,沉默了下来。龙秀也没有说话,二人就这样心灵感应,呆呆地坐了一个下午。其实苏乐儿喜欢坐在龙秀身边想自己的事,她心道:「应是龙秀给我一种很大的安全感吧。」龙秀偷偷描了她一眼,她的浏海在额前一飘一飘的,眼睛清明,嘴唇抿了抿,好像在想甚麽,想得出神。他脸颊忽然发热,脑子混乱得很,便伸手g住了她的手心。
苏乐儿瞳孔一缩,脸se飞红,嗔道:「龙……龙秀,你……你g甚麽?」龙秀牢牢地g实她的手,嘴角很自然地g起,笑着道:「我只是看看,你听不懂,可感受得到吗?」
苏乐儿无语了,手心内他的手指掘强,直挺挺地握着自己的手。
她突然有gu想笑的冲动。
一年了,大北山的雪还是下得如此反常,如此猛烈。周边的蓝se小花儿脸上一点一点的白,既像是在庆祝,又像是在哭泣。
龙秀照样下山,见到苏乐儿穿着新衣,粉紫se的很好看。
「蓉子,我带你出去吧,免得咱们每日都在这儿,多没意思。」
苏乐儿绑了条长长的辫子,手指把发丝一卷一卷的,期待地道:「去哪儿啊?」龙秀拨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笑道:「要是知道你会这麽高兴,我早就带你出去了。咱们,自然是去鹰州逛逛。」
苏乐儿点头笑了,道:「好好好,很久没去过啦。」她想了想,懊恼地道:「可是鹰州多远啊?当时走也走了七天。」龙秀似笑非笑地道:「那若咱们走小路呢?」苏乐儿道:「小路?我怎麽不知道有小路……」龙秀伸手牵住了她长长的玉指,道:「你自然不知,你都没托人找过。」他心中暗道:「那可是我算了两天,才算出来的最快捷径,再托人开拓的路,最快一个时辰到。你怎会知道?」
苏乐儿便嘻嘻地上了一边的白马,看了四周,道:「咦?怎麽只有一匹马呀?」龙秀笑了一下,笑得令苏乐儿浑身不舒服。她道:「你……」只见他一个翻身,便坐在了苏乐儿身後,双臂围着她,拿着勒绳。苏乐儿脸上一红,道:「你就不能多牵一匹吗?」龙秀道:「今早赶着出门,一时疏忽,现在没时间回去了。」苏乐儿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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