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弦,你要下班了?”邓子豪故作惊讶,看了一眼邓子弦手中的公事包,嘴边净是轻蔑。“嗯。”邓子弦一脸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懒得跟邓子豪斗了。“你真是好命,不像我,还得去跟财经官员开会,讨论大三通的议题。”邓子豪一脸得意。“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工作轻松嘛。”邓子弦凉凉的回应。他也是到最近才醒悟,以前花那么多力气跟这种人斗,根本是在浪费生命。“我好羡慕你哦,底下管的人少,却可以坐领高薪。我会跟爷爷多说几句好话的,看能不能让你多管一两个部门。”邓子豪话里带着讥刺。“谢谢。那就拜托你了。”邓子弦微点了下头。电梯很快到达地下三楼,邓子弦跨步走了出去;邓子豪疾步追上,挡在他面前。“邓子弦,这很不像你,你应该要跟我对杠才是。”邓子豪满脸怒意。“邓子豪,没有人陪你斗,你很无聊是吗?”邓子弦淡淡笑问。“没错!没人斗有什么意思。你这样骂不还嘴的,真的很让人讨厌!”邓子豪言词锋利地说。“我懒得理你了,随便你要怎么样,我无所谓。”邓子弦走过邓子豪右侧,跨步离开。“你邓子弦,你真的很让我失望!”邓子豪自讨没趣,只好再搭乘电梯上楼。邓子弦耸肩。反正懂他的人已经离开了,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走到车旁,按下遥控器,他想着,今晚又要怎么度过?他再次按下遥控器,锁上车子,然后往安全梯方向走去,漫无目的的走在红砖道上。他在街上四处乱晃,不想吃饭,也不想回家。回想过去这八个月来没有她的日子,他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过的,天天像是没有灵魂的稻草人,记忆始终停留在她还在他身边的日子。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夜幕早已低垂,霓虹灯、路灯闪耀着人世间的光彩,他这才发现,他竟然走到了一栋大厦前。楼高十八层的宏伟大厦,四周被大树围绕。他的呼吸一窒!想起了两人在那新房里的欢爱,那是两人的最后一次。他一直在避免想起这间房子,也不想着手去处理,因为每想起一次,他的心就跟着痛一次。他缓步走向警卫室,警卫立刻探出头来。“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我是二十号的住户。”“是吗?我没见过你。”警卫一脸怀疑。“我很久没来了。”邓子弦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大串钥匙,其中两支是这房子的钥匙。“先生贵姓?我得查一下。对不起,我不能随便放行。”警卫堆起抱歉的笑意,翻查着住户资料。“我姓邓。”“邓先生,对不起,屋主姓陆,你是她的朋友吗?”警卫再问。虽然这男人相貌堂堂,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是,屋主姓陆,我是她朋友。”邓子弦苦笑,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有她家的钥匙,还有这里大门的晶片卡。”“这样呀”警卫一眼就认出那专属于大厦的晶片卡,只不过这男人实在眼生得很,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先生,麻烦你押个证件吧。”邓子弦拿出证件,警卫这才愿意放行。他一路来到顶楼。看着眼前的一切,记忆犹新,彷佛欢爱才只是昨天的事。从没有想过要回到这里,因为他怕自己会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拿出钥匙打开厚重的铁门,再打开里头那扇门,摸索到墙边的电源开关,灯一亮,随即发现有着不对劲。这屋子照理说这么久没人住,应该是灰尘满布,可是当邓子弦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花瓶里娇嫩鲜艳的紫玫瑰,墙壁上多了几幅山水画作,充满诗意;沙发上则摆了一只超大的大熊布偶,逗趣可爱。种种迹象显示这里分明有人住,究竟是谁住在这里?他退后几步,退到了鞋柜边,打开鞋柜,里头是一双双女用鞋;他心里突然燃起一丝希望,接着走进主卧室。打开主卧室的灯,他一眼就看见床头柜上他和她的合照,那是在一次出席宴会时,她利用手机为两人拍的照片,也是两人唯一的一张合照。为了证实心中所想,他接着打开了衣柜,里头满满都是她的衣服。因为这个事实,让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怡伶”他轻轻叫着她的名字。看着那张粉红大床,他心里又气又恼,又兴奋又无措,原来他朝思暮想、找了八个多月的女人,居然是躲在这里!怕这只是自己一时的幻想,于是,他又走到厨房,打开那在之前他还没买的冰箱,发现冰箱里有各种生鲜食物,一罐鲜奶的到期日还是下个星期。他一脸苦笑,无奈中却有着失而复得的欣喜。这个女人真会折磨他,难道她不知道他找她已找到快疯了?此时,门外传来转动钥匙的声音,他连忙关掉客厅的大灯,然后坐到沙发上,屏息以待。“怡伶,小心点。”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男人的声音,邓子弦蹙眉,紧绷着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已紧张到双拳握得死紧。
“没事啦。”她笑着。“柏楠,谢谢你,要不要一起吃饭?”“你这样还可以煮吗?要小心身体。”“当然可以。自己煮,吃得比较健康,外头的东西大都加了味精。”好不容易打开了两道门,按下门边的电源开关。“我陪着你煮好了,这几天你要小心一点”冯柏楠的话在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后突然中断。“怎么了?”陆怡伶发现冯柏楠脸上的异样,不禁问。这时邓子弦站了起来。在看见他大学时的好兄弟冯柏楠手里提着一袋食物,而他眼前的女人却挺着一颗又圆又大的肚子时,眼中迸出凶光。“子弦”冯柏楠喃叫着。陆怡伶这才惊觉背后似乎有一道刺眼的目光,烧灼着她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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