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司,她当然可以拒绝他的任何“命令”于是,没有顾忌地,她摇头。“谢谢您,总经理,我习惯走路。”冷然地将他的恩惠与霸气一并排拒在外。古昊天面孔倏地转冷。她摇头!她竟然拒绝他?!古昊天冷笑,怀疑这是否又是江雨薇另一套欲迎还拒的戏码。“怎么,不上车?”冷着声,古昊天的口气足以冰冻沸水。雨薇再次摇头,毫无迟疑,而且她也不打算再开口道谢。并非她主动求来的恩惠,自然没有干恩万谢的必要。一股怒意油然发自肺腑,在古昊天的胸臆间扩大“好得很,你很有个性!”他冷笑,雨薇没有回应,她回视他的怒气,冷静的眸子没有闪避也没有躲藏。她清冽无波的眸光,反而掀起了他的怒气!“难道你不知道,接二连三得罪上司,是不明智的行为?”他压抑地,冷冷地放话。“现在是下班时间,‘总经理’。”她淡淡提醒他。古昊天深吸一口后,突然笑出声。“干嘛?拒人于千里之外,故意引起我的注意?”雨薇瞪大眼睛。他自以为是的话,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总经理,请你不要误会——”“既然知道我是总经理,还目无尊纪,以下犯上?好,江雨薇是吗?”他笑得阴狠。“我会记住你!”撂下话,他用力踩下油门,车子立刻像箭一般狂驶而去。他太生气了!老人处心积虑也撩不起他一丝烦躁,而这个江雨薇,却如此轻而易举便触犯了他的怒气?车行片刻,速度骤然减缓,古昊天平静下来后找回他的理智,也为自己骤来的狂怒找了合理解释——绝对是那个女人自以为是的态度惹毛了他,才让他有如此反常的举止!瞪着车子消失在街角,雨薇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他的脾气大得吓人!但是柯姐明明曾说过,总经理是她平生仅见,最理性冷静的人。闭上眼,他临去前狂怒的表情,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平静下来后,她开始不明白,何以当自己面对他,她蛰伏的尊严总会倏然冒出,顽强地赋予她跟他对峙的勇气?正常状况下,她该平心静气接受他的“好意”的,不是吗?可她非但拒绝了,甚而没有半点感激。雨薇怔怔地站在人行道上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天空忽然落下骤雨。街上行人皆四窜躲避,雨薇却依旧站在没有遮棚的人行道上,仰脸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任豆大的雨点打在她的脸颊上,雨水湿冷的寒意浸醒了她一时混沌的意识雨水滑落她的面颊,蜿蜒而下颈项,凉意霎时沁入心口,等她猛然惊觉,已经是一身湿。今天早上出门她根本没带雨具,雨薇匆匆跑到骑楼下躲雨,看情况,这场骤来的狂雨已彻底将她困住一早醒来,挣扎地爬下床时,雨薇即感到一阵突来的晕眩。大概是昨天傍晚淋了雨,好像感冒了。扶着墙,她慢慢地走到屋内唯一的一张木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两粒药丸和着水吞下,然后坐在椅子上歇息了片刻。等晕眩感渐渐缓和以后,她才站起来脱下睡衣,换上衣柜内三套外出服其中一套——一件式样早已经过时,而且洗得有些褪色的淡蓝色棉布洋装。这件衣服是她大学毕业那年母亲亲手缝制,送给她当毕业礼物的,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珍惜着。因为这件衣服不仅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纪念品,也是她仅有的三套外出服中最不寒酸的一件了。记忆中,从大学毕业以后,她就不曾再为自己添购过新衣了。如今母亲去世,她身上背负着上百万债务,更得缩衣节食攒下每一分钱,好早日还清债务,她才能开始存点积蓄。这些日子以来,她时常感到自己彷佛是大海里一条微薄的小舟,一旦风大浪大,随时会有灭顶的危险。但若能有些积蓄,≈ap;ap;x5c3d;≈ap;ap;x7ba1;数目不多,她或许可以不再有风雨行舟的不安全感。换过衣服,她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吃剩的吐司,又泡了半杯牛奶当早餐,却只喝了一口便觉得反胃。勉强吃了半片吐司,愕然发现时间不早了,她匆匆忙忙拿了皮包、穿上鞋子,就离开顶楼加盖的铁皮小屋。在台北这种寸上寸金的地方,这儿是她唯一租得起的陋室、也是她安身立命的“家”她的“家”在五楼楼顶,是幢没有电梯的旧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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