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边的少女也安静了下来。
“都熟悉了?”
“差不多摸清了。”
孟柏仪注意到羲和被她绑在后脑上扎了蝴蝶结,垂下的长缎跟乌发在风中摇曳。
“我们姜姜真好看。”
江姜被他夸得红了脸,手指缠在衣带上绕啊绕,自从她跟孟柏仪行了男女之事,两人独处时总有些不自在。
孟柏仪注视着她的脸,想到今早得知的一则消息,笑容逐渐隐散。
“姜姜,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什么事。”
江姜听出他语气中的凝重,搅动衣带的手僵在那里。
她愣愣的看着孟柏仪,院中微风徐徐,轻飘飘地,将他的话送至她耳边。
“你兄长来了。”
晨光照在少女白瓷般的脸上,如明珠生晕,乌黑的发被一根霞光流动的缎带半束在身后。
她静静伫立在哪里,长睫如蝶翼般轻颤着。
良久,江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兄你是说明决剑君?”
“对,你的兄长,江伏。”
江姜下意识地在心中否定这个称谓,她转过身企图逃避。
“他是何时来的?”
少女的动作有些狼狈窘迫,像只遇到危险把头埋在沙中的鸵鸟。孟柏仪望着她孤弱的背影,平静眸中似乎染上某种深意。
“昨日夜里,他受伤了。现在人还没醒,在宜客峰。”
江姜心头一跳,转身三两步跑到孟柏仪身前紧张地问:“他如何伤的?可有大碍?身边有人照顾吗?”
孟柏仪见她焦急的模样不似作假,一边暗道自己多心。
少女已经急得就差原地打转了,他将种种猜疑抛之脑后,赶紧出言安慰她:“听昆仑的剑修说似乎是为了搭救谁才受的伤,你兄长遇险后昏迷不醒,与同行的人困于险地,师尊接到他们发往太吾的求救灵讯,第一时间便赶了过去。”
“别太担心,已经请医修探查过了,总体并无大碍,只是体内灵息不稳需要自我修复,所以暂时陷入沉睡。”
江姜听后逐渐冷静下来,垂着头哑然片刻然后低声问道:“他要睡多久?”
她低垂着头,孟柏仪窥不见那双通红的眼眶和复杂的底色,只当她是盼着江伏尽早清醒过来,兄妹二人好互诉倾肠。
他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在你生辰前。”
她的十八岁生辰在五天后,生辰对于江姜来说是一种抽象的存在,江伏出关之前的年月里是昆仑师兄师姐们微妙的眼神,江伏出关后又变成了每年一次的礼物。
到了太吾后,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没有令人窒息的眼神,也没有了江伏每年唯一一次的惦念。
那一天她躲在房间里,抱着那些精心保藏的生辰礼,如同信徒祈求神明的眷顾一样,祈盼着江伏的礼物。但是她凌晨枯坐到午夜,直至生辰过去也没有等到。
神明终不再眷顾于她。
她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声音沙哑眼睛都睁不开。
悲恸间,门突然被人叩响,在那短短一瞬她想了很多可能,她怀着最后一丝希冀连滚带爬的奔去开门。
只记得那个清晨阳光灼目,刺的她头晕目眩,辨不清来人。
但声音却十分动听,好似空谷涧鸣,泽润万物。
彼时二人还不相熟,来者言辞有礼,他说,“师妹勿怪,今早才知昨日是你生辰,我来补送生辰贺礼。”
月华峰上云烟微渺,春日的光线温暖而柔和,蓝白色的花在这仙气氤氲之地争相绽放,开满半座山峰。
仙境般的景色在一座小院前戛然而止,本该是清雅脱俗的居所因毁了一颗海棠树而变得乏善可陈。
站在园中的少女秀眉紧蹙,细嫩手指纠结的搅在一起。五天时间,她在心底反复斟酌,她不知道江伏愿不愿意见她,想来大抵是不愿的。
但江姜日思夜念盼了他几年,现在他受伤沉睡,这份血缘之情摆在那,自己去探望似乎也合乎情理。
打定了主意,江姜央求孟柏仪带她去宜客峰,后者自无不可。
太吾各大主峰都设有禁空法阵,宗门子弟在各峰来往走动皆靠两条腿儿,除非身奉师门之命,可以乘坐传送阵。不然多高的山都需自己爬上去。
太吾之大,茫茫千里无边际,麻烦是肯定的,但此意是也算是为了磨炼弟子心性耐力,各中抱怨自不用提。
孟柏仪不在此列,作为首席弟子外加任教师兄,清珩不在月华峰的日子里他还要处理与各峰的对接事务,传送法阵随时可用。有他陪着,江姜能省去好多时间。
宜客峰名如其峰,是太吾专门开辟出来招待外客的,一块钟灵毓秀的清幽宝地。
江姜跟着孟柏仪的脚步走出传送阵,就见原该是清冷的客峰上热闹纷繁,许多穿着各色门派服饰的修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流论道。
其中不少人见过孟柏仪,知晓他是太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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