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坐下。
床幔将少女的身形拢了进去,窄小的空间里,只有她与江伏二人。
屋中很静,静到江姜能听到他轻浅的呼吸,苍白修长的手露在外面,她盯了片刻,鬼迷心窍伸手去触碰。
‘没关系,江伏还在沉睡,就轻轻握一下他不会知道。’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指腹触及到那块皮肤时还是吓得心头一颤。
她抬眸去看江伏,见人没有反应又大着胆子去翻他掌心。
江伏的手朝上摊放在床上,她像好不容易求来心爱玩具的孩子般,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在上面反复临摹。
这只手温暖干燥。许是常年握剑,骨节处覆着一层薄茧,指腹划到虎口处时异样的触感让江姜一顿,她急忙凑近去看。
那本该光洁的虎口纵横交错布满伤痕,最深的一道皮肉外翻露出鲜红的肉,江姜看清后倒吸一口凉气。
她清楚这点伤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可就是抑制不住的心疼。江姜翻寻着自己的储物袋,孟柏仪曾往里面放了许多灵药,依稀记得其中就有治疗外伤的。
一番找寻后她掏出了一个雕有草木纹样的瓷瓶,打开以后溢出清苦药香,江姜用指腹蘸取一些药膏,捧着他的手动作轻柔地涂着。
她不知道江伏这几年经历了什么,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作为兄妹,也许两人都不合格。
伤口被她细细上了一遍药,收好药瓶,江姜背过身开始发呆,其实她很想问问江伏是不是真的很厌恶她,师尊也说过未来有无限可能,万象境不一定为真。
想了很久,她又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万象境是不一定就是真的,可这几年江伏对她的不闻不问可做不了假。
她无法开解自己,也没那个勇气去问个明白,只能做回那个缩在壳中的乌龟。
江姜胡思乱想,陷入了自暴自弃的怪圈,蜷在一起的背影都散发着一种萎靡之气。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只被她上过药的手不安抽动,往她坐的地方一寸寸的挪,挣扎间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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