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手里新进一批好酒诚邀市里有头有脸的人来品鉴,实则是为了下个月的招标活动造势。
往常这种极商业化的活动陈晚弦很少参加。
但听说郑絮会来,陈晚弦特地订了一束玫瑰。
——“哎哟喂,陈总好风头。一个小小的品酒会还带花来做什么?是要送给我的吗?”
王总穿着黑色西装笑眯眯地打趣。
诚然,陈晚弦不论站到哪都锋芒毕露,手里捧着鲜红玫瑰花收到的目光只增不减。
——“王总说笑了。一捧玫瑰罢了。送您得送点更有价值的东西不是?”
陈晚弦不失礼数地委婉笑了笑,右手扶了扶眼镜,朝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神,助理急忙从他手里接过花。
——“我倒是听说王总手里新得了一批好东西,不知道王总愿不愿意让晚弦瞧一瞧?”
这话说进了王总的心坎,他眼珠在眼眶里滚了一圈,暂时把注意力从花挪开。
——“陈总客气啦。咱们到二楼小厅里细说吧,来这边走”
陈晚弦步子挪动之前凑到身旁助理的耳边小声喃喃:“把花给郑先生。”
然而让陈晚弦想不到的是,这场酒宴来的不止一位郑先生。
二楼的另一个小包间里,信诚科技的李总和他的千金端坐在一边。另一侧坐的是一脸谄媚的郑女士和面无表情的郑絮。
郑鹭独坐在包厢的最里侧。
——“真不愧是李总的千金,看着真是温润可爱。”
郑女士在狭窄的空间里直起腰替对面的两人倒了杯茶。
李总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不用这么客气。”
——“是是是。咱们现在也算半个亲家了我说。您看这婚礼的事?“
饭桌上看似平淡实则暗流涌动。
李总老狐狸一般地轻轻咳嗽一声又是一笑:“着什么急嘛。亲家的事还太早。咱们两个半截入土的人也不能太武断了不是?何况现在两个小孩相处时间太短,我下周又有个招标会的事情要忙”
郑女士听完这话脸色也有些难看,止不住在心里暗骂。
——“我听说郑絮做的也是房产生意?下周的招标会”
李总话锋一转。
明明几人相隔的距离还不过1米。却仿佛隔着千百万米的距离。
几人心里都藏着诡秘的心事。
——“房间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郑鹭有些看不惯这些人的丑态和虚伪,直接闪身从房间走出去。
还没走到露台处,一双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郑鹭的肩。
——“先生,这是陈总送您的花。”
郑鹭疑惑地转身,还没回神有些呆愣地被人塞了一满怀鲜花。
他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是陈晚弦新招的小助理,平时经常往家里跑腿送文件。
——“陈晚弦送我的?”
小助理找了半天脑袋上热出一圈汗也没找到郑絮的身影,心想估计老板这花压根就不是送给郑絮而是送给他弟弟的呢?况且两人同居了这么久依着老板的性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火花?头脑风暴了一出大戏之后,小助理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对。老板让我交给您的。”
郑鹭表情有些嫌恶地看着怀里的花,不经意间发现花里藏着一张卡片。
然而郑鹭根本没闲心去看卡片里的内容。他拿着花不到三秒,扔进了垃圾桶。
他猜不出来陈晚弦为什么突然要送自己花。
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很恶心。
陈晚弦不知道自己的花被送错了对象,好不容易打发了难缠的王总,谢过递酒的侍应准备去看看郑絮收到花的反应。
露台处的光不如大厅里的刺眼。大理石的柱子星罗棋布穿插在酒庄,像一根根钢针把方方正正的酒庄插豆腐一样支撑起来。周遭弥漫着一股薰衣草熏香的味道。
陈晚弦眯了眯眼,没找到郑絮,反而是瞥见郑絮的母亲鬼鬼祟祟地对着一个男服务员勾了勾手。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到离两人不远处的大理石柱后止步。
两人相距大约20米左右,陈晚弦站在她的视觉盲区。郑女士机警地扭头看了看两侧,见四周只有端着酒的服务员后才捏紧嗓子小声道:“你到时候就把这个东西撒进酒里,我一给你眼神你就把酒端上来按计划递给郑絮和那个李总的女儿,听懂了么?事成之后钱少不了你的。”
男服务员听话地接过女人手里的袋子,谨慎地装进口袋。
陈晚弦眉头拧起。
郑女士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语调不自绝地拔高:“什么狗屁李总不李总的,在我面前还摆起架子了。今晚事一成,我看他俩结婚的事还能拖多久!”
陈晚弦早就觉得郑絮突然官宣什么谈恋爱十分荒谬可笑,听完郑女士的话更觉无奈。
郑雪柔往酒里放什么陈晚弦不用看都知道。
真不知道该夸她心思缜密有想法还是该夸她蠢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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