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乎文哉。
他神情一暗,抬手摸上那片粗糙一些的皮肤:“纹的时候疼不疼?”
她反应过来,这个角度会完全暴露自己的纹身,不过倒也不怎么忌讳,答得坦然:“挺疼的,趴着好几个小时不敢动,最后都疼麻了。”
他不语,指尖轻轻描过五个篆字,留下细碎的痒。
她回着消息没出声,等着他的下一句,或是问她后不后悔,或是要求她把它们洗掉,或是评价它的艺术性……没料到,他说的却是,“有其他含义吗”。
她有点诧异,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睛。
他似乎也觉得不是太体面,深吸了一口,埋进她的肩头:“你身上纹个他的名字,可能你自己都难受,但洗纹身那么疼,还是别受这个罪了……你们文化人词儿多,这话能不能理解成其他意思,我”
她轻轻吻住他的眼睛,堵住他所有的忐忑不安。
他合上眼,任由柔软的嘴唇在他睫毛上游移。
许久,她轻声道:“有的。”
他收紧手臂。
“纹这个东西,一开始也不是完全为了他,”她声音不高,但语调很诚恳,“周文疲敝,所以怀念礼义繁盛的时候……尤其是在如今,和聂郁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他屏息看着她,眉眼深深。
她说,她和聂郁已经没关系了。
所以,是崭新的她,可以属于自己的她,至少在此刻。
他猛地发力把她掀到身下,用力的吻把她所有的话都堵在喉间,唇舌磕碰,隐约尝见了血腥味,她却始终没有拒绝,柔顺地承受了一切。
真是甜蜜的滋味,一亲上去就让他恨不得奉上一切,以交换她的灵魂。
舌尖一卷,把那点血吞入喉中,他抬起身,眷恋地磨蹭着她的唇:“你说,我们其实也没见过几面,怎么就那么合得来呢?”
你问,我答,知无不言。
你不问,我也不提,但视线相接,所有东西都融在无言中。
怎么会这样,我同你如此熟稔,仿似跟你热恋过。
她笑:“梦里?”
曾在梦里相见,你是我梦中爱人。
梦里红罗香软,爱欲滚烫。
抵死缠绵。
昨晚闹得有点过分,第二天起得就晚了。
吃完一顿早午饭,平白饿了一顿的酥酥还在闷闷不乐,蹲在猫爬架上盯着两只两脚兽,尾巴上上下下地甩。
许久,实在是气不过,它愤怒地喵喵喵了好几声,想让女主人赶紧来哄它。
陈承平回头:“它咋了,叫啥呢?”
宁昭同正在院子里,笑着剪下一只白玫,扬声:“别管它,吃醋了,等哄呢。”
他恍然,而后觉得有些好笑,走到猫爬架边上摸酥酥的头,认真地给它讲道理:“她是你妈,我是你爹,你是我俩闺女,没有吃醋的资格,明白了吗?”
“喵!”酥酥大怒,探头去啃他的手,奈何这只两脚兽阴险狡诈,飞快收回手后拎起旁边的逗猫棒就开始逗它。可怜酥酥一出生没几天就被宁老师领养了,丝毫不知人情险恶,追着逗猫棒绕着一小块地方团团转,最后昏天黑地地倒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喵?”
宁昭同瞅他一眼:“幼不幼稚!”
陈承平一脸理所当然:“你闺女先咬我的,宁老师,不能拉偏架啊。”
“你不是说也是你闺女吗,现在不心疼了?”
“打是亲骂是爱,我可喜欢它了,酥酥,对不对?”
酥酥虚弱地“喵”了一声,粉粉嫩嫩的爪子张合了一下。
她无奈,推门进来把酥酥抱进怀里,从柜子里找出猫条,准备赔一赔罪。闻到熟悉的香味,酥酥立马支棱起来,尾巴竖起来:“喵!喵!”
“来妈妈这里,乖宝贝儿……”酥酥舔得不亦乐乎,她上上下下地把橘猫撸了个通透,笑得眉眼都带光。
他眼看着,心里微微动了一下。
胖成一团的橘猫,温柔漂亮的女人,整洁舒适的屋子,一院馥郁的白玫瑰花。
他突然觉得,这要能是他的家就好了。
他的家,他的心之所安。
他半生戎马后的山海人间。
晚上吃过饭,宁昭同问陈承平要不要出去溜达溜达。
陈承平哪儿能在家待得住,自然而然地揣了钥匙进兜,拖鞋都没换就出了门。她跟在后面骂了一句,也没真阻止,很快追了上来。
八月底的天气,晚饭后夕阳暖烘烘地在照在身上,惬意得他眼睛都眯起来了。沿途碰见几个邻居,她一一笑着问好,迎着别人打量的目光,并不介绍,倒也坦然挽着他的手臂。
体温熨帖过来,他心口都是酥的,只觉得这日子简直美好得像个梦。
陈承平最近掌握家里的厨房大权,自然要负责物资采购,盒马转了一圈,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小区。到小区门口时他看见健身房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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