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撑起来捧住他的脸,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陈承平,我很喜欢你,我也应该是爱你的。留一条退路是我作为成年人的谨慎,但我的真心也是一清二楚,你不能怀疑这一点。对着他们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说得合不合适说完没有我都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又不喜欢他们。但我喜欢你,所以你对着他们的余地让我很难受,让我觉得你就像随时准备托孤的老父亲,等你离开了就能让他们来照顾我了。”
陈承平心头一震:“不、不是,我”
“当然,你可以说因为喻蓝江是你的下属,你不想让关系变得太僵,而我也没理由希望你们关系变僵,”宁昭同打断他,俯脸,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或者你觉得薛预泽社会关系硬,即使以后不能继续照顾我,总也不至于撕破了脸——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点头:“我这,可能处事太油了,让你看着难受……”
“我难受不是因为你对他们留情面,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做绝?”她放轻了声线,轻轻磨了磨他的嘴唇,“但是陈承平,你考虑到了所有人的感受,就是不愿意问问我的意思。你八面玲珑要跟追我的男的都打好关系,你有没有想过我看在眼里会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
一点尾音带着委屈,听得他心都揪起来了,连忙握着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小声哄道:“我怎么会不在乎你,你都长我心尖儿上了,我这爹不亲娘不爱的,往外数八十圈儿我也就在乎你一个。哎、我这可能也是没安全感……”
她一下子眼眶都发红了:“没安全感就给我找男人?你他妈什么当代贤妻,国务院听了都应该给你颁个匾。”
他听笑了,凑上来亲了亲她:“错了错了,一定改,以后别的男的看你一眼我就毙了他,不许哭啊,你哭了我心疼。”
她吸了下鼻子推开他:“又糊弄我。”
“没啊,怎么就糊弄你了,我这、哎,我满嘴跑火车都习惯了,那你揍我?我靠,别哭啊,宝贝儿你别哭……”
她是真止不住眼泪,虽然气消了大半还是一边哭一边抱怨道:“你回家三天我净跟你吵架了,我怎么这样啊?”
陈承平失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磨合嘛,没事儿,你能跟我吵架我可开心了,省的一天天跟仙女儿似的只会讲道理。”
“你说我不讲道理!”
“没有!我说你有人气儿!”
……
灯关了,酥酥在猫窝里甩着尾巴咂着嘴,梦见男主人给它做了好多小鱼干,而屋内吵吵嚷嚷之后声息渐消。
温梦无边,一夜酣眠。
吃饱喝足,参谋长神清气爽地回了单位,正碰上自家大舅子。
傅东君红着脸颤抖着手指着他,骂出一句“不要脸”,活像被非礼的大姑娘。
陈承平心说老子好不容易把媳妇儿哄好,谁有工夫搭理你,于是皱着眉头赶人,姿态嫌弃得犹如赶苍蝇。
傅东君都气笑了,结果自顾自笑了笑一会儿,见老鬼完全没有顾及他的意思,还是干脆聊起正事,递了一份请战书上去:“非洲维和那个任务我想去。”
同样的东西聂郁桌子上已经有一堆了,但傅东君越过聂郁递到他这里来,可见里面是有些说头的。
陈承平看了一眼:“厄立特里亚那个?”
“对。”
“干嘛给我,聂郁不是回来了吗,跟他商量去。”
傅东君背手跨立:“我听到一耳朵,这回名额不多,主要是武警那边打头。”
陈承平听出味儿来:“哦,你来我这儿走关系了。”
傅东君恨不得一口血喷死他:“什么就他妈走关系,老子是想说我对非洲可能更熟,带上我没准儿好一点。”
“不还是担心选不上吗,不然你来找我干啥,”陈承平根本不给面子,“而且你熟啥了你就熟,你搁叙利亚一年半,能出来望风的时候都没超过半年,指望你那点儿经验我还不如指望我老婆。”
“什么就你老婆,要不要脸?”
“我管你要什么脸?”陈承平瞪他一眼,“还有屁要放吗,没有就滚出去!”
傅东君憋屈地滚了。
陈承平好整以暇地把保温杯接满水,再慢慢地打开那封请战书,不出所料的文采斐然,不愧是淬锋基地里老被黄青松抓壮丁的文化人。
非洲,厄立特里亚。
这是个历史不长的小国,处于非洲东北部,扼守红海南段,南接埃塞俄比亚,西邻苏丹,与阿拉伯半岛的也门、沙特隔海相望。中国与这个小国在1993年建交,但相较于坦桑尼亚这些一样穷得揭不开锅的国家,这个地方的日子显然要更难过一点。
和邻国都有边界纠纷,政府四面树敌;高压统治,甚至有“非洲朝鲜”之称,于是也理所当然地引起反对派武装的强烈反弹——当然,肯定是许多因素共同作用才让它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发展的迹象,而最致命的一点是,没有资源。
没有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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