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一直都没想,来你这儿了才有心情想想,”她声音闷闷的,“可能潜意识里感觉你这里很安全,像回家了一样。”
回家。
她明明是有自己的家的。
想起那个倦鸟归巢的比喻,他心头微微发热:“嗯,你回家了。”
她低声道:“这几天晚上睡到一半醒过来,偶尔以为自己还被关着,忍不住有点害怕。”
他收紧手臂:“他们没折磨你吧?”
“就是每天提审,没用刑。问也问得不怎么认真,我胡言乱语他们也不追究。”
胡言乱语。
他失笑:“看来编得很有水平。”
“这倒是,”她抬起脸来,“半真半假,我自己都要信了。”
“问的什么话题?”
“那当然是我十年前一见钟情的救命恩人啊!”她理直气壮,又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得给你发个锦旗,‘多次救我狗命’。”
促狭的笑话,他想叹气又想笑,最后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以后能不能少让我救几次?”
她眼神黯淡了点,小声道:“对不起。”
“不要道歉,我是怕你出事,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声线更柔和了些,移开话题,“真的还记得我十年前的样子?”
“……不记得了,”她倒也老实,“对你来说是十年,对我来说都五十年了。”
五十年——
他喉间哽了一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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