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大波过来!先给温流一枪!”
宁昭同又跌撞着出去摸枪,机身猛颤一下,她整个人一下子做了个翻滚,恰好卡进了驾驶座里:“我他”
“拉升拉升拉升!”陈承平看着迎面而来的直升机大吼,“他妈的赶紧拉起来要撞上了!”
傅东君跟着吼:“旁边的手刹拉起来!拉起来!!!!”
宁昭同用尽浑身力气把升降杆拉到了底,而后发觉自己脸突然仰起来了,一瞬间慌得要命:“怎么又往上飞了啊!怎么弄啊!”
三个人在机厢里摔得七荤八素,温流和傅东君再次缠到了一起,喻蓝江抱住副驾驶的座位,努力做了一个引体向上,把头抬起来:“听我说,升降杆放平,让机身保持平稳。”
“啊?啊?”
“手刹!”
“哦!放平朝前是吧?不啊——”
“看前面!眼睛看着前面!我操拉起来赶紧拉起来!你他妈看着前面行不行!差点儿撞山上了!”
“你不要凶我!”
“我他妈——往左往左!拉回来!”喻蓝江被颠得想吐,一瞬间心里竟然划过“我老婆真适合在后勤模拟部门折腾小朋友”一类的奇怪念头,“看到脚底下那两个能踩的没有?踩左边的往左,踩右边的往右,看着前面,你自己开!”
“我看不见!”她真有点想哭了,两手乱摸,手臂蹭过太大的肚子,“在哪儿啊?什么能踩的啊?”
“用脚探一探!我操别踩右边赶紧左转!左转!啊!驾驶杆往后拉,方向盘!对!往后!我操——”
喻蓝江被狠狠甩到了机舱门上,随之而来的是扭在一起的温流和傅东君。喻蓝江被撞得差点把胃吐出来,也是真来气了,稳住重心按住温流对着脸就是狠狠几下,砸得骨节都是血肉模糊的。
温流发了狠,重重一脚把傅东君踹到副驾驶后面,迎着拳将一记刁钻的肘击朝喻蓝江心窝砸过去!
喻蓝江的格斗经验已经成为身体记忆了,侧身用大臂挡下,提膝用力把他踢开,而后提气压上去。温流的泰拳练得绝对也算小有造诣了,肘击技炉火纯青,砸上去的一刻他都隐约听见了肩胛骨碎裂的声音。
喻蓝江忍着疼合掌拍向温流的喉结,温流在这样的空间里还能做出足够弧度的闪避,牙关咬合在喻蓝江小臂上一下子咬下一块肉来!
“我操!”喻蓝江大怒,抬膝朝温流裆下狠狠撞去,温流抬膝相对,而后一拳打在他颧骨上。耳边嗡嗡声不绝里还能听见骨骼的暴响,温流一口血喷到他脸上,喻蓝江意识到不妙,飞快地往后闪避,但下一秒他发现温流竟然没有跟上来。
“同同!”傅东君在一片血红的视野里看见温流朝她扑过去。
喻蓝江大惊,狠蹬了一脚座椅猛地扑过来,然而仍然晚了。她抬枪射击那一刻,温流把那一管白色液体扎进了她的上臂。
“砰!”
脑浆迸裂,和血一起溅了满脸,咸而发酸。
宁昭同从驾驶座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米黄色的仿毛外套上沾着大片的血,极艳红的色调。她一手抱枪一手拿着针管,跌跌撞撞地从林区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吐,吐了一路。
傅东君腰上的伤不重,但比较影响走路,喻蓝江一边扶着他一边摸自己的脸,疼得龇牙咧嘴。
陈承平从指挥车上冲下来,对着对讲机大吼:“救护车!赶紧!”
她走到他跟前,抬起脸,雪白嫣红,一身狼藉。
陈承平鼻腔都有点酸,上来紧紧抱住她,用力拍了拍她的脊背:“别怕,都结束了。”
“是、这个,”她整个人都在奇怪地猛烈颤抖着,把注射管抬起来,然后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海洛因,纯度、很高,救救我……救……呕——”
“医生!!医生赶紧过来!”陈承平摸到不到40的心率,一瞬间心都颤抖了一下,恍然惊觉,抱起她朝着救护车大步冲过去,“海洛因过量!给她输纳洛酮!”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缓,瞳孔缩得如同针尖一样,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她听到好多个声音,像是在叫她,又觉得陌生。好多人靠过来了,她判断他们没有敌意,却仍然觉得恐惧。
胸口好像被水泥浇灌过冻结实了,她像溺水者一样拼命呼吸,仍然尝不到空气的味道。她意识到自己两辈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逐步来临,没有任何想象中的从容与泰然,只有血脉里化学药品在沸腾叫嚣,带来窒息的痛苦……
好难受。
好难受。
“五号海洛因,估计推入了15g左右,”单存嗓音发哑,“一般来说,单次吸入750g就有致死可能。”
致死量的两倍剂量,她是第一次摄入海洛因,还是纯度999的传说中的五号海洛因。
协和急诊手术室外一下子安静到死寂。
傅东君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喻蓝江坐在他旁边,其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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