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薛预泽无奈,“像薛明望这么不是东西的还是少数。”
宁昭同笑:“那倒是。”又问他:“你爷爷是准备把那孩子培养培养,给你接班?”
“要说接班就太早了。爷爷准备亲自教养他,应该是想着毕竟是薛家的血脉,不能放着不管。”
“是,孩子是无辜的。”
“边瑶瑶也住在家里,陪着薛辞上课,”薛预泽主动提起,“边家应该挺满意现状的,没有上门来闹。”
宁昭同点点头,没有评价什么,只是问:“加个速?”
“好,我跟着你。”
她这一加速,把好几辆电动车都超过去了,一个马尾在风里遥遥领先。薛预泽有点勉强才跟上她,等到了路口,她偏头来看他:“还好吗?”
薛预泽笑:“已经适应了。”
“不错嘛。那时候我蹭完师兄的课经常是晚上,不想坐公交,就散着头发骑车朝市里冲。速度特别快,感觉把风都甩在后面了,”她眼里亮晶晶的,脸上有细密的汗,“那时候压力大,也算是种解压的方式吧。”
压力。
薛预泽问:“学业吗?”
“学业占一部分吧,那时候去德国交换了半年刚回来,教务处卡课程换算,所以要补学分。当时又准备跨考外哲,基本上是零基础,确实压力有点大,”她顿了顿,闪烁的红灯映在眼睛里,“但主要还是家里的事。父母不支持跨学科,我忍无可忍跟他们大吵了一架,停了我半年生活费。”
薛预泽叹气:“中国父母真是……”
“停生活费还好,我外公会私底下接济我。而且父母以前给得挺多,我其实有存款,能过得挺滋润的,”灯变绿了,她慢悠悠地启动,“幸好那时候认识师兄,他跟我说父母之爱如同禀赋,不能强求,我慢慢的对他们就没什么期许了。所以后来德里亚那件事,其实我不是很生气,那时候父母对于我来说,早就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符号了。”
他明白了:“那时候心里只有聂郁。”
她闷笑一声:“不能这么说,还有傅东君呢。”
她又开始加速,他跟上去,扬声问:“那时候是哪一年啊?”
“14还是15吧!你当时在哪儿啊?”
“应该还在美国念本科。”
“19呢?”
“在高盛实习。”
“纽约吗?”
“对。”
“那我们离得还挺近。”
他失笑:“离得近也没用,你心里全是聂郁。”
“不要什么醋都吃,”她语重心长,又笑,“不聊了,跟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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