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但与他霍去病有什么相干?他又不是狂蜂浪碟,他不招惹别人,可备不住别人思念他呀!曹襄平日里最了解他的为人,今儿却说酸话,肯定是又在卫长那边吃了闭门羹。于是,霍去病不去理他。曹襄见霍去病无语,便扭过头来,趁霍去病不备,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小玩意。霍去病忙一骨碌爬起来:“襄哥,快还我。”曹襄早就退得远远的,正像模像样的欣赏。这其实只是一件极其廉价的吊坠,尤其是那坠儿,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小石子。但从小石子被打磨得十分光洁的外表及红绳上细巧精致的配花来看,做这坠链的人是十分的尽心,当是女子无疑。且小石子的正反两面还各刻着两字,分别为“祈求”“平安”曹襄心一动,笑曰:“好小子,从实招来。说,这是哪个相好的娘子给的?”霍去病瞪着眼:“襄哥,说什么呢!这是花梗临死前给我的。”听霍去病如此说,曹襄自知失言。过去,霍去病常带花梗到平阳侯府,曹襄对他印象颇深,想到他已战死,不由得心思沉重。他缓缓走过来,把吊坠还给霍去病,惆怅的道:“唉,可惜了这孩子。可惜了这做坠子的人。”霍去病接过吊坠,他也默默沉思。待到曹襄再次坐下时,他拿定主意,道:“襄哥,你的马车就停在宫外吧?”曹襄眉毛一动:“怎么,又想拉我下水,偷偷出宫啊?”霍去病像个孩子般天真的笑了,他的那点心思,全在他的笑容里表露无遗。曹襄别过脸,就是不看他:“陛下的话就搁在那儿,谁敢助你捣蛋,谁就吃罪。我啊,也没法子啦。”霍去病往前挪了挪身子,他将头靠在曹襄的肩上,嘴里小声的嘟哝:“襄哥,你帮不帮?”曹襄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妙,他待要跳起来,却觉得腰间麻麻的酸痒。他自来最怕别人挠他,不由得手足乱舞,往下一倒,霍去病趁势骑在他身上加倍挠痒痒。曹襄笑得快岔了气,最后只好求饶。霍去病达到目的,才罢手,却觉得全身无力,便瘫软在一旁。曹襄爬起来,爱怜的责备他:“瞧你疯的!自己的身子都没大好,瞎折腾什么呀!”霍去病躺在榻上,固执的看着曹襄:“襄哥,我想出去。”曹襄本是要一口拒绝的,却见霍去病可怜兮兮的仰望着他。那向来灿烂的脸,今苍白如素缟;尤其是那眼,半点锋芒都没有,温润得似涧间春水,幽幽渺渺,说不尽的寂寞。曹襄由不得心软:他从来都视霍去病为弟弟,凡事都让着去病。今儿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他能不依么?当一架马车辘辘驶出未央宫时,刘彻领着东方朔正朝霍去病休养的偏殿走来。这东方朔年纪比汉天子刘彻小两岁,是刘彻即位初年自荐入仕途的一位奇人。他为人诙谐机智,曾以辞赋劝谏刘彻戒奢侈,又陈述农战强国之计,但均未被采用。原来在刘彻看来,东方朔名过其实,是个嘴皮子、笔杆子强过实际本领的人,虽然拜他为太中大夫,但并不重用他。平常里,只把他看作是说笑解闷的俳优之人。今儿,他领着东方朔去见霍去病,便是想叫东方朔给霍去病说笑话解解闷。岂料还没到偏宫,便有宦者来报,说是骠骑将军已随平阳侯出宫散心,三四日才回来。刘彻一下子就变了脸,正待发作。东方朔却在一旁似自言自语的道:“鱼翔于水,鸟飞于天。那像鹰一般骄傲的男人,谁舍得让他在宫里折了翼呢?”刘彻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静心想想,便也释然。确实,乖乖如笼中之鸟的人,怎配做他的骠骑将军?于是大袖挥挥,领着东方朔回自个的寝宫说笑去了。不过,临走前不忘撂下狠话:四日之后,未央宫里若不见骠骑将军的身影,服侍他的人就等着受罚!
且说偏宫里的宫女宦者正瑟瑟惶恐,望穿秋水的盼骠骑将军快回来时,霍去病正躺在香软的马车里,朝长安南边的浣溪村驶去。按常理来说,曹襄不该让大伤初愈的霍去病单独出游,但他自霍去病荡漾的眼波里瞧出袅袅亭亭的影子,在为这个弟弟准备些生活必备品和礼物之后,便很识趣的下了车。霍去病要去的浣溪村正是花梗的家乡,离长安约一百里,听说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去处,只是霍去病还从未到过。一百里地,坐着马车飞快奔跑,一天也是可以到的;但当时才下过雨,路面湿润,山道打滑,马车想飞也飞不起。何况霍去病出来时,天也有些晚,兼之曹襄一再叮咛要慢赶,那马夫只得收起胆儿,小心翼翼的驾车,惟恐颠着了车内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不得不耐着性子在驿站胡乱歇息一晚。第二日早起,霍去病就催着马夫赶路。恰巧一出门就碰上了好天气,马车赶得顺顺当当;当马车驶进浣溪村的村口时,朝阳才姗姗迟来的爬上山头。霍去病撩起车幕,往外眺望。只见一条村道,曲曲弯弯,在两列厚密的桑树林的遮掩下通达村里。从高的地势往下看,发现浣溪村并不大,约百十户人家。那低低矮矮的村舍,都挤在青山下,绿水边。这村虽小,但依山旁水,村里花围树绕,倒也清新可爱。霍去病满意的收回目光,注意力放在道路两旁绿油油的桑林上。他记得花梗曾说过,一到春天,妹妹就和村里的姑娘们到村口采桑叶喂蚕儿——不知,今儿早上,她来了没有?就在霍去病心念一转间,桑林深处传来姑娘的说笑声。霍去病忙示意马夫停车,在旁候着。姑娘们在桑林深处,看不到大路上的情况,自然就不晓得有人在边上窥听,她们只管说说笑笑的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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