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就是我大汉和匈奴现今正处于胶着状态,如此一来,此仗就更应该打。谁率先打破僵局,谁就是将来西域那片土地的主宰。”此话正合刘彻心意,他微笑赞许道:“博望侯,说得好啊。这几日宫里闹鼠患,朕的好东西都被咬坏了,朕此刻就特别惦念你说的那个会抓老鼠的西域动物——那小东西叫什么名来着了?”霍去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陛下,博望侯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了,那小东西叫‘猫’。”张骞笑道:“冠军侯好记性。那小东西确实叫‘猫’。”刘彻也笑道:“朕不只是惦念那会抓老鼠的猫,朕还惦念着你跟朕说的汗血宝马,还有朕没吃过的水果葡萄,以及那些所有大汉子民听都没听过的稀奇古怪的各样蔬菜——朕还要见识见识那些深目高鼻的西域人!”张骞微笑依然:“陛下想见识也不难,只要打通河西走廊便可以了。”刘彻的脸变得严肃起来:“朕是要打通河西走廊的。不管朝中有些个大臣如何说,也不管天下有些个百姓如何怨,朕深信不疑的是:朕即将要做的事必定是有利于千秋万代的大事!朕要走出这个祖宗的小圈子,朕要放眼看更广阔的天地,朕要把华夏文明传播出去,朕还要给华夏子民争得更广大的生存空间!”霍去病热切的注视着刘彻,这个男人的这番豪情壮志深深的震动着他,他感觉到自己脉搏里的血液正沸腾滚烫,一时间豪情满胸怀:对,好男儿就该志当存高远!他才这么想着,就听到刘彻询问舅舅:“大将军,这仗若让你来统兵,你大概得用多少人?”卫青沉思片刻,才谨慎的道:“陛下,河西那一带水草肥美,是匈奴人的基根所在。虽说匈奴的右贤王在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就被臣歼灭大半,但他辖下的休屠王部和浑邪王部毫毛未损,现就盘桓在那边。若要攻打,出战的士兵连同后方运输辎重粮草的人,最少也要三万人。”刘彻转头对桑弘羊:“你能给朕多少钱?”桑弘羊定定神,决定实话实说:“陛下,目前连一万人的军饷都负担不了,就算在别的款项上精打细算,也只能勉强凑够万余人的花消。”
刘彻皱眉道:“你就剩这点钱了?”桑弘羊跪直身子,恭恭敬敬的答道:“如陛下所知,国家之大,凡一切举措,皆有预算:朝臣的微薄俸禄,太后春社秋祭的费用,再则陛下巡行幸游,天灾,边祸,民计民生——这些哪样可以克扣呢?臣确实不能在短时间内为陛下筹到大批军饷。待臣筹够军饷时,只怕又误了军期。”一听这话,刘彻烦躁起来。他之所以要把战争拖到今年的春季进行,就是要避开匈奴人锋芒最利,战斗力最强的秋冬季节,如今他千忍万忍,好不容易才熬到春季,却突然要他放弃精心谋算的计划,这不是当头浇他一盆冷水么?然卫青在他的频频注视下,却没法如他所愿的给出让步的答案。刘彻愈加着急,他正准备责令桑弘羊再设法弄些钱时,霍去病突然插嘴道:“陛下,让臣去。臣不要任何辎重粮草,臣只要一万骑兵。”闻听此语,卫青惊诧不已,失声道:“去病,别胡闹!”舅舅发话,霍去病按说是要听的,没想到他却一本正经的道:“舅舅,我不是胡闹。如果让我去,我能打赢。”刘彻一下子来了精神,忙道:“去病,说来听听,不带辎重粮草,你怎么打?”霍去病信心满怀的说:“陛下,臣打算取食于敌,速去速来,最大限度的发挥骑兵的机动作用。”“去病,你是上过战场的,你知道纸上谈兵和实际情况是两码事。”卫青眼见外甥年轻气胜,怕他所说的话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便从旁提醒。殊不料霍去病却雄纠纠、气昂昂的道:“舅舅,龙城大捷之前,你不也是没有参战的经验吗?可四路大军同时出塞,独你赢了。现在如我能去,我还是占了便宜的——至少,我已经上过战场,而且还是跟你一块去的。”刘彻听得极合心意,以指扣案道:“说得好。没有放手一博,那有战果辉煌。去病,朕就给你一万骑兵,这河西一战,由你来打!”霍去病大喜过望,抱拳施礼:“敬诺!”看着霍去病光彩照人的俊美侧面,卫青的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不怀疑这个孩子的治军能力,但还是要为他担心。毕竟,一万人的大军不同于八百人的小分队,他养尊处优惯了,和自己的苦出身不同,战场上时时充斥着意外变故,年轻的他罩得住么?再看看此时陛下对他的无尽喜爱,卫青的心里隐隐又有种失落:自己让陛下失望了,他不会就此冷落自己吧?卫青的心思还没转完,刘彻就笑吟吟的对他说:“大将军,这十余年来,你都在为朕披杀冲刺,从没好生休息过。如今你且喘喘气,替朕看看年轻一辈有没有可用人才。”卫青心里“咯噔”了一下,陛下的话仿佛应证了他内心的隐忧,一时他又觉得是自己忧心太过,到最后,能吐得出字只有一个“诺”字。卫青的目光不由得瞟向霍去病,只看见神采奕奕的外甥也在注视自己:他心愿得遂,只想着和舅舅分享快乐,哪里又品味得出舅舅心底千转百回的意思。恰好风过,冷冷的,还带着寒气,卫青不由得苦笑:春天里,未必就都是温暖的日子。翌日,在承明殿,刘彻拜十九岁的票姚校尉为骠骑将军。众臣初听此昭命时,莫不震惊异常。然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为首的汲黯大人已经气得出离愤怒,开不了口。退朝后,霍去病奉皇帝的昭命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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