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我是爱你的,你要相信。”那个男人跪在浴室里,帅气厚实的脸一如既往的在瞬间挂满了清泪,他捶打着凌乱的隐约泛着血渍的地面。白色的墙角里浓密的黑发遮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她的手腕处是一滩殷红的如大理花般绽开的鲜血。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殷篱落不过18岁,很多人都说那是粘稠的雨季,篱落觉得自己的花季从未到来过所以她任性的想18岁才是她的花季,只属于她殷篱落一个人的花季。高三那年所有人正在备战那场所谓没有硝烟的战争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那个孩子稚嫩的父亲在看到篱落的化验单的时候眼角泛出了泪水,蹲在墙角蒙着头好久。后来殷篱落自己去了医院,人流带给她心里的恐惧更甚于身体的伤害。在学校鬼混了半年之后她就卷了一学期的生活费来到了陌生的城市。殷篱落还记得在酒吧讨生活的时光,每天化上成熟的妆容掩盖自己的稚嫩,常常被当做下作女人随意的戏弄,很多次都想狠下心来用身体换取金钱。直到那天那个叫苏白晨的男人为了她动手打了某个臃肿的醉酒客。白晨是当地某高校的在读生,来到酒吧的那天他穿干净的牛仔和白衬衫。篱落还记得他拥她入怀的那个瞬间仿佛所有在这个城市经受的屈辱都有了回报。这个男人是老天爷安排给她的,一定是。夜尽人散的时候,篱落跟在了白晨的身后。后来的一段时间是美好而又永恒的,干净的白晨在那个城市里给了这个外地女孩恋爱的感觉。如果我们想要的美好时光可以随意停滞,如果所有的东西都不必再熟悉的时候变换成另一种保护色,如果爱情可以只是爱情,那么我们也许会真的见证所谓的永恒。两年的光景好似长着翅膀,飞一般的就突然抓不住了。篱落还记得自己躺在白晨怀里的时候像小猫一样逗弄着他白皙干净的脸,记得白晨在午夜里突然抽搐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还记得白晨说爱她的时候的认真的样子沉溺在你给的温柔里,没有来得及质疑它的时限,早知道终有一天梦都会醒来,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多吃点药,然后就真的只是一个人在熟睡。面前是个笑颜如花的姑娘,只是太美的脸衬着目空一切的盛气凌人的时候就让人觉得窒息。篱落摸摸右边滚烫的脸,那一巴掌着实用了狠劲。“你听着,苏白晨注定是我的男人,我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不会有什么改变。”“他说他只爱我。”对面的女人微笑着,优雅的泯了一口桌上的咖啡“你见过不偷腥的猫吗?你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他终究要娶的人是我。”“他也说过爱你吗?”“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殷篱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苏白晨租给她的房子里的,那个夜里她将房门反锁,任苏白晨在电话里百般哀求。我们讲求男女平等却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男女本身的差异,需要与被需要是完全不同的。苏白晨在后来某个醉酒的夜里闯了进去,拉起熟睡中的殷篱落疯狂的扯下了她的衣服,他说他爱的人只有她,可是他不得不娶那个女人,然后他在晨曦中看到了蜷缩在墙角奄奄一息的殷篱落,恍惚中是篱落温柔的声音“白晨以后等我们都老了,如果你先走,我就在右手腕上割个小口子,抱着你然后看着血慢慢流出来”看那滩如大理花般绽放的殷红,仿佛她在花季里初来的那抹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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